呵,原本也只是疑惑這兩人怎麼沒現身才來找的,當他是什麼很八卦的人嗎?!
一路疾行到宮殿入口,卻正好和趕來的扶湘撞上。
「你怎麼在這?」扶湘大驚,「被打得逃跑了?」
幻音怒不可遏:「胡說,明明是打完了!」
「那我師尊呢?」扶湘朝他身後張望,仍是什麼都沒看到。
「不知道,他和韓鄴兩個人不知道在幹嘛。」幻音嘀咕著,又補充道,「建議你別去打擾你師尊,我就是被他趕出來的。」
扶湘:「?」
室內。
凌嶼洲看著韓鄴有些泛紅的耳廓,不免有些好笑。
幻音已是渡劫期修士,駕著法器行動迅捷,一息數里都不是問題,而自己的確沒太注意外界……
這才讓人看見眼下這姿勢。
韓鄴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大概是羞恥的,但之前問出口的話還沒得到回答,於是僵在現在這個姿勢上。
戰鬥結束後,靈力便不再釋放,燭台被罡風吹滅,室內變得昏暗。
凌嶼洲聽著韓鄴劇烈的心跳,微微後傾,將人從自己肩窩裡挖出來。
室內雖然昏暗,但渡劫期修士目力極佳,他瞥了眼韓鄴眉間,仍能見到那點淡淡黑影。
若隱若現,時有時無,像一個請求他安撫肯定的信號。
對視半晌,凌嶼洲指腹向上掠過韓鄴眼瞼,觸碰到濕意後有片刻停頓。
緊接著,他轉過青年臉頰,中指抵在對方下巴,將人往自己這邊引。
「只是不記得而已。」輕輕一吻。
「如果我失憶,難道你會離開?」
韓鄴被親懵了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要搖頭否認,卻被捏著下頷的手拉得更近。
「百世流離,記它做什麼。」又是一吻。
「你不記得,我未經歷,不好麼。」
感受到指下變燙的皮膚,凌嶼洲輕笑,淡色的唇蹭過青年面頰。
「對你的喜歡,從來不是因為虧欠。」
和時空無關,和記憶無關。
「還人情的方法有千萬,哪有把自己賠進去的?」
他看著青年眉間黑影仿佛被清風吹去,轉眼杳無痕跡,再偏頭落下一吻。
「自然是我喜歡了。」
三千年前,他曾經去過很多地方,於山巔觀落日,於街角放煙花,於靜水邊飲一壺酒,於火堆旁寫一沓飛書。
自然廣袤無垠,人在其間顯得渺小,但修真無歲月,人們又因此能做出許多看似絕無可能的強求。
凌嶼洲見過太多東西,和太多人打過交道,看得多了,也會覺得萬事如舊,缺少新意。
但有些東西,仍能帶來驚喜和期待,更是他會下意識保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