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還欠著酒館好多債呢……」
溫迪扒著桌案,可憐兮兮地看他。
「看在蒙德和璃月多年的盟誼上,不知慷慨守正的岩神願不願意救濟一下眼前這位可憐的吟遊詩人呢?」
「呵呵,璃月是一切財富沉澱的地方,卻從未有過不勞而獲的契約,崇尚憑自己的雙手獲取財富。」他面色淡然,捧起茶盞淺嘗。「即便是異國的吟遊詩人,若展露本事,想必也能在璃月有所收穫。」
「欸,怎麼這樣——」
第107章 縱容
……
初夏晴盛,金燦燦的暉光掠過璃月城,被高揚的飛檐截下一片,落成暖色的光斑,烙在你袖擺上。
你立在屋檐下,等琉璃亭裝盤,心緒四起。
兩人談話,你退出來,卻也知曉大概是溫妮莎一事——蒙德革命或已落下帷幕,可璃月的災劫卻還未曾到來。
你忽而生出很多憂慮。
若陀如今可好,磨損是否已開始蠶食他的心智?七七可躲過了那場無妄之災?魈是否飽受業障之苦?
你深深地嘆口氣。
你擔心的太多,時間卻太少。
何況因過往糾葛,此番前來,萬不可同他們再扯上聯繫,若再引來天理注視,你將要去做的一切便功虧一簣了。
至於溫迪……他十分特殊,只要鍾離不同他透露因果本質,倒也無妨。
陪同的千岩軍卻沒什麼多餘的心思,幾句話就和你熟絡起來,身板筆直,頭卻忍不住往前探,感慨道:
「您可不知道,帝君總一個人待在政務廳,只知道忙公務,除了項目公文,其他的半點也不仔細!尤其是飲食,好幾次我看見那飯食端進去,又原樣端了出來,說是給咱們加餐……」
你壓下萬千思緒,揉揉眉心,一時沒有開口。
千岩軍便繼續告狀,沒幾句話,幾乎將鍾離抖落個乾淨。
你回過神,擰起眉頭,聽得來氣,又忍不住心疼,針扎一樣,正要開口再仔細盤問一番,琉璃亭內走出一位侍者,請你入內。
待你腳步漸遠,那千岩軍的同僚看向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
「你小子!帝君日常是可以輕易透露的嗎?」
「有什麼關係?這位不是帝君的故友嗎?」千岩軍撓撓頭,一臉困惑,「平日還沒有這樣好耐心的人肯聽我嘮叨呢——你們都覺得帝君自有深意,可不吃飯咋成啊?」
那人噎了一下。
「……總之你就少說兩句,你可知道帝君從不留人過夜?」
千岩軍咧嘴傻笑:
「咱剛來,不知道哎。」
「……這和你什麼時候來的沒有半塊摩拉的關係!你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常識?」
那人忍不住,一個暴粟錘到千岩軍額頭上,附耳低聲道:
「咳咳,我可告訴你,男女七歲不同席,尋常人家絕不會隨意留不相干的女兒家過夜,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