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麼?找回理智的寧歸驚懼不已,他方才...是打算傷人嗎?
「你做了正確的選擇。」
他聞聲回頭,發現達達利亞正盯著自己,冰藍色的瞳孔越過上目線,壓迫感十足。
「...」寧歸張開嘴,記起自己已經變成啞巴的事實,又急忙去摸紙筆。
「我對你拙劣的襲擊計劃不感興趣。」達達利亞在床邊坐下,拉開床頭櫃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卷嶄新的繃帶。
「...」寧歸漲紅了臉,想了想,還是在本子上刷刷寫下一行字,走上前遞給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起初頭也不抬地掃了一眼,看清本子上寫的字後,愣怔幾秒,偏頭挑了一下眉。
「就當我們扯平了。」他複述著寧歸的話,抬頭似笑非笑地望向寧歸,反問道,「你認真的?」
寧歸收回本子,翻開新的一頁,又寫下一句話,鄭重地遞還給達達利亞。
「...幫我包紮?還說是作為補償?」達達利亞看了之後更想笑了,「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把後背交給打算殺我的人?」
寧歸不急也不惱,他冷著臉在本子上又寫下一句。
達達利亞看到那句話後,臉色有些發黑。
【就憑你後腦勺沒長眼。】
理論上講,這話說的倒也沒錯。肩胛上的傷口之所以復發,和寧歸小貓撓癢似的兩拳關係不大,主要還是他在包紮時看不到後面,藥膏塗歪,才癒合得格外慢。
寧歸見達達利亞沒有像前兩次一樣立即反駁,乘勝追擊,繼續在本子上寫道:
【只是包紮傷口,不會要了你的命。】
「......」
如果不是寧歸的表情足夠真誠,達達利亞真的會懷疑他在陰陽怪氣。
寧歸的提議很實際,後背的傷口需要人幫忙處理,他又不想讓冬妮婭和托克知道...
達達利亞不情不願地交出繃帶,「藥膏在床上的急救箱裡。」
寧歸接過繃帶,熟練地開始操作。他做什麼都容易較真,當年學校安全教育月的急救培訓也認認真真上完了全部課程,簡單的傷口處理對他來說並不難。
幫達達利亞清理好傷口,又塗好新的傷藥,拍拍對方的肩膀,示意他站起來。
在身後纏好繃帶,又繞到正面俯身打結,寧歸的發梢蹭著達達利亞的皮膚,讓他覺得胸口痒痒的。
他低頭打量著伏在自己胸前的青年,那雙好看的狐狸眼在微垂時顯得十分純良,由於過分認真而微張的雙唇呼出溫暖濕潤的氣息,貼著達達利亞腹部的肌膚,莫名攪起一股暖流。
他叫寧歸。
達達利亞在腦海中重複了幾遍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