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報菜名一樣念出一長串名字,遞來的訂單上寫得密密麻麻,粗略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幾瓶。
這就是至冬人嗎?工作日也要聚在一起,一醉方休?
「愣著幹嘛,快去準備呀!」招待催促道,還不忘感嘆,「真沒想到,那位先生年紀輕輕,出手居然這麼闊綽。」
這麼多酒都是一個人點的?寧歸拿起單子向庫房走去,莫不是酒鬼投胎吧?
「好了沒有?」又一個招待推門進來。
「我剛把單子送過來,哪那麼快。」
「那位先生又給了塔莉三萬摩拉的小費,我看塔莉人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
「多少?!」
「你沒聽錯,是三萬。她分了我兩千,讓我來催一下酒。」
「...你替我等一下,我先走一步。」
「喂!你去哪兒?」
「去拿小費啊!」
寧歸推著車子出來,被留下的那名招待正無奈地叉著腰。
「都準備好了?」他問。
寧歸點點頭。
「多謝,拿去買瓶小麥酒喝吧。」他向寧歸拋出一枚金燦燦的硬幣。
寧歸抬手接住,攤開掌心,看到上面標著數字「500」。
蒼蠅也是肉,他這樣想著,把硬幣塞進胸前的口袋。
他抽出那張未寫完的樂譜,繼續默寫。
而酒吧大廳,則是實打實的歌舞昇平。
起初懶洋洋吹著爵士樂的四人樂隊已被換下,情緒高昂的歌者站在舞台上,湊近小喇叭形狀的擴音器。
「接下來這首歌,獻給今晚全場消費最高的先生!一首《野豬之歌》,希望您喜歡!」
輕快而緊密的吉他前奏響起,達達利亞掏了掏耳朵,只覺得吵鬧。
這歌老爹從他記事起就愛唱,還教會了全家人,每次去冰釣的路上大家都要分不同聲部和他一起合唱。
再好聽的歌,聽多了耳朵也會起繭子。
「您還是不願意告訴我您的名字嗎?」紅髮碧眼的窈窕女郎再次靠近,達達利亞本能地身體向後仰。
「神秘感可是萍水相逢的必備佐料,美麗的小姐。」他面不改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