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重新蓋上白布,匆匆追出去,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先生:「那個,你確定這不是你的家屬嗎?」
既然著急前來認領,說明家裡有人失去聯繫,且年齡性別與這位死者相仿,他怕對方疏漏沒認出來,日後不好交代。
「不是。」洨
男人冰冷的聲音在走廊里迴蕩,隨後,腳步聲遠去。
走出殯儀館,瞿漠和宋舫急忙上前,想問又不敢問。陸彥之站直了身體,把指間剛點燃的第二支煙掐滅,觀察著傅寄忱的臉色,看不出什麼,出口問道:「是她嗎?」
傅寄忱回答的仍舊是那兩個字。
陸彥之長長地鬆了口氣,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他藉此機會勸道:「這麼晚了,先找家酒店睡一覺,天亮以後再跟警方核實信息,說不定是個烏龍。」
傅寄忱望了一眼遙遠的天際,一片黛藍,這一刻,倒希望他說的是真的。可是,嘉念確實坐上了那輛出事故的計程車。
現在她卻不知所蹤。
太陽穴處隱隱脹疼,傅寄忱抬手摁了摁,坐車離開這裡,到市區的時候,宋舫訂好了酒店。洨
傅寄忱拿著房卡刷開了套房的門,入眼是奢華的布置,處處透著休閒舒適,他渾身疲憊,本該倒頭就能睡著,卻無半點睡意。
站在落地窗前,傅寄忱點燃了一支煙,望著夜色里奔騰不息的江水,以及那座巍峨壯觀的跨江大橋,內心無法平靜。
靠著一支又一支煙熬到天明,看到赤紅的太陽緩緩升起,散發的光芒刺眼,傅寄忱竟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天終於亮了,他不必繼續枯等。
一大早,宋舫買來了吃食,送到傅寄忱的套房。他沒有吃,也沒有說話,只是把指間的煙摁進菸灰缸里。
宋舫進來時聞到濃重的菸草味,再看桌上的菸灰缸,堆滿了菸蒂,可以想見,老闆沒休息過。
默嘆一聲,宋舫出聲勸解他:「陸先生說得對,沒準是個誤會,沈小姐現在正在哪裡遊玩。找人也需要體力,你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洨
他說了些什麼傅寄忱壓根沒聽進去,系上襯衣領口的紐扣,對他說:「跟我去一趟燕明區分局。」
宋舫看了看表,這會兒過去,公安局沒人上班。
對於老闆的命令,他沒有提出質疑,拿上早餐跟著他走出套房。
進電梯前,宋舫掏出手機給瞿漠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已經在車裡,宋舫微微訝異,隨即想到可能瞿漠猜到以忱總的行動速度,不會等太久,所以早早做了準備。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瞿漠果然坐在那輛奔馳的駕駛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