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手裡還端著果盤,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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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忱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躺到床上,疼痛還在持續,額頭的汗剛洗乾淨又冒出來一層。
沈嘉念打濕了毛巾,坐到床邊給傅寄忱擦汗,她不是傻子,傅寄忱有事瞞著她。方才在客廳,他阻止程錦把話說完,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傅寄忱不想說,她就不問了。
但她知道,他現在很痛。
他這個樣子就是疼痛的表現,騙不了人。閟
沈嘉念手裡握著毛巾,不曉得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欲言又止:「你……哪裡痛?或許用冰袋敷一下會好受些。」
傅寄忱從她眼裡看出她對他的擔憂,這分明是他最期盼的,可他卻愉悅不起來。他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摩挲了兩下,含糊道:「老毛病了,我忍一會兒就好了,你別擔心。」
沈嘉念皺著眉,老毛病的話冰敷沒用,得用熱敷。
「你等著。」
她去衛生間,放了很久的熱水,直到水溫變得滾燙,她把毛巾浸到冒著白茫茫熱氣的水裡,慢慢地擰乾,手被燙得通紅。
她把毛巾遞給傅寄忱:「熱毛巾敷在痛的地方,應該能緩解一些。」
「你手上有傷,不能沾水。」傅寄忱提醒她。閟
「只是一個小傷口,差不多結痂了。」
傅寄忱在心底嘆息,就算他有心想瞞,估計也瞞不了她太久,他把被子掀開坐起來,挽起左邊的褲腿。
小腿上有一道疤,沈嘉念看到了,是手術縫合的傷口痊癒後留下的疤痕,她不陌生。
沈嘉念還是沒問,默默地把熱毛巾敷在他腿上,他的臉色尚未恢復,蒼白到有些脆弱。這是他從不曾在外人面前展露的脆弱。
「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很疼?」傅寄忱的聲線有些抖,不知是疼的,還是因為難過。
他這一道傷,偶爾疼起來什麼都做不了,她出車禍後,身上那麼多傷,該有多疼。骨頭折斷、臉部劃傷、顱內出血,還有孩子……
在決定重新追回她之前,他無數次想到病歷報告裡的那些文字,他覺得自己不配再出現在她的世界裡。閟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確信自己做不到放開她,他試著說服自己,改變「無顏面對她」這種心態,以後加倍地對她好,用餘生去彌補。
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彌補的,他再怎麼對她好,她受過的那些傷害也無法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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