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湘的病情得到了控制,這學期重返校園任教,每天的工作量雖然並不繁重,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微感吃力。
郁楚擔心她過於操勞,每天都要與她保持視頻通話,確定她的氣色無虞,郁楚才能放寬心。
看書疲勞之後,郁楚習慣去圖書館外面的草坪上曬曬太陽,眼下正逢午休時間,郁湘便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姐弟倆家長里短地閒聊開。
「拍戲挺辛苦的,你平日裡要注意休息,可別把身體熬垮了。」郁湘在電話那端語重心長地交代著,「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我準備給你寄點月餅過來,你把新家的地址發到我微信上面,晚點我——」
「姐。」郁楚打斷她的話,淡淡一笑,「我沒拍戲了。」
郁湘不明所以:「沒拍戲?你現在不是挺火的嗎,怎麼不拍戲了?」
「有點累,想休息一段時間。」郁楚本想將一切都告訴姐姐,可是話到嘴裡又拐了個彎兒。
郁湘說道:「嗯,那就休息吧,身體要緊。」
郁楚抬頭望向一碧如洗的天頂,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卻無半分笑意:「姐,我想家了。」
電話那端的人陷入了沉默,沒有出聲。
良久,郁湘哽咽著開口:「嗯,回來吧,回來和我一起過中秋節。」
郁楚強壓下心頭的酸澀感,儘可能讓語調保持明快之意:「那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帶回來。」
郁湘笑道:「不用不用,你把你自己帶回來就好。」
姐弟倆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郁楚眼下也不想繼續留在圖書館,轉而回到別墅,睡了個午覺。
如今胎兒已有五個多月了,胎動日漸明顯,時常在飯後或者臨睡前出現。
每次胎動時,便會引起輕微的宮縮,致使肚皮一陣陣發緊。
用過晚餐之後,郁楚照例去花園裡陪小白玩耍。
興致正好時,偏偏被腹中的小傢伙踹了又踹,不得不尋一處地兒坐下,靜靜等候胎動結束。
梁絮白端一碟洗淨的葡萄走來,見他倚靠在椅背上,便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寬鬆的衛衣下有一片隆起的弧度,郁楚將手心貼在上面,輕嘆一聲:「寶寶在踢我。」
梁絮白目光下移,掌心緩緩覆蓋住郁楚的手,靜默半晌,果真感覺到了一陣輕微的跳動。
「這丫頭,腳勁兒還挺大的。」梁絮白攏緊五指,握住郁楚的手,柔聲說道,「她現在雖然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你,但是等她退房之後我肯定不會輕饒她。」
郁楚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時,比羽毛的分量還要輕薄。
梁絮白眉心跳了跳,「怎麼這麼看著我?我……我又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