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司崇的婚姻真的像外界說的那樣般配嗎,值得她為此放棄熱愛的事業?
楚音無從得知。
第二天,楚音在往返學校的路上提前兩個站下車,繞過街角,站在一家上了年頭的琴行門前。
他忐忑地推開了門,門上掛著的風鈴發出脆耳的撞擊聲,年過五十穿著白毛衣黑的老闆從雜物里抬起頭,「隨便看看。」
這兒面積不大,裝潢也有些老舊,似乎被遺落在了世界的交落,但牆面上掛著的吉他和尤克里里都嶄新得發亮。
楚音繞了一圈,道出了此行的目的,「老闆,我在網上看到你們這兒有鋼琴,請問能不能租賃?」
老闆站了起來,「你想學鋼琴,我們這有成人鋼琴體驗課。」
「不是。」楚音搖頭,「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借你們的鋼琴用,按天或者小時算,我會付錢的。」
老闆打量他一會兒,招呼他到二樓。
旋轉樓梯又小又窄,楚音用手扶著牆面走完了陡峭的台階,跟隨老闆來到鋼琴房前。
「一天80塊錢,但要簽個協議,弄壞了得賠償。」
楚音喜出望外,連忙應下,等老闆列印協議時坐到了三角鋼琴前。
他的琴藝本就一般,又已經好幾年沒有碰過鋼琴,自然生疏,雙手放在琴鍵上,隨意地摁了幾下,不成調的琴聲在房間裡迴蕩著,他心裡的弦也錚錚作響。
楚音收回手,望著眼前的鋼琴,覺得自己瘋了。
只是為了跟司立鶴產生更多的聯繫他就頭腦發熱來到了琴行。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
是為了哪天一個很偶然的契機他提起自己也會彈鋼琴,與早年喪母的司立鶴再拉近一點距離。
拉近距離之後呢?
他好像陷入了無解的漩渦,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朝他拋來,而明知道踏進去有可能是萬劫不復之地,卻依舊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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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每天都會收到幼兒園發來的反饋。
在訓犬師耐心的教導下,果果適應得很好,交到了不少新朋友。
楚音像真的養了個上學的女兒,細心地記住孩子的好朋友們:這隻薩摩耶叫多米,那只比熊叫coco,這隻柴犬叫卷卷,那隻伯恩山叫啾啾......
他潛伏在家長群里,不發言,卻很愛看狗狗主人們聊天、分享養寵經驗,枯燥無味的生活因此多了些趣味。
他由衷地感激司立鶴替他牽線,解決他的一樁心頭大事。
可自從那天司立鶴爽約之後,楚音就再也沒有跟青年見過面。
他有心再約對方,但又找不到理由,等他鼓起勇氣給司立鶴髮信息時,司立鶴卻說自己在聖彼得堡參加新開幕的國際經濟論壇,要下周才能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