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的是,忙於公務司立鶴居然給他發了好幾張雪中城堡的夜景。
此時恰逢冬季,一下雪,聖彼得堡就仿佛成了一個夢幻的童話世界。
極具當地特色美輪美奐的建築物,飛揚的雪花和掛在枯樹上一閃一閃的星星燈,以及投射在皚皚雪地里的人影,每一張都美得像夢裡的插畫,明明是冰冷的雪城,在幽黃的夜燈里卻讓人產生一種很溫暖的假象。
「好漂亮啊,冷嗎?」
「比海市冷一點。」
許是巧合,此時此刻遠在萬里之外的海市居然也心有靈犀地也下起了小雪,楚音的心似乎也隨著這些紛紛揚揚的雪花去到了屬於司立鶴的世界。
他調暗了燈,抱著果果陷在柔軟的被窩裡,和司立鶴聊天。
「現在聖彼得堡是幾點啊?」
「快六點了,準備吃飯。」
「你很忙吧,我會不會打擾你?」
這一條信息發出去,司立鶴好幾分鐘都沒有回覆。
楚音將下巴抵在果果的腦袋上,苦惱地嘀咕,「我是不是惹他煩了?」
他的不安很快隨著司立鶴新發來的照片被驚喜取代。
司立鶴戴著黑色手套,掌心躺著雪捏的小狗,問他:「像不像果果?」
楚音喜出望外,「你捏的嗎?超級無敵像,好厲害。」
附贈兩個生動的崇拜小表情。
他當即抓著果果拍了個視頻,攝像頭對著自己,露出果果的腦袋,「看叔叔給你捏的雪人,快跟叔叔說謝謝。」
叔叔?
很新鮮的稱呼。
司立鶴聽著清脆的聲音失笑,又重新看了遍視頻,不到十秒的畫面,果果的腦袋幾乎填滿了整個屏幕,但他還是一眼捕捉到了鏡頭左上角的楚音。
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躺在床上,拍到了一小截修長的頸子和半露的鎖骨。
真要算起來也不算出格,但一個結了婚的人在如此幽暗的燈光里給單身青年發這樣的視頻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居心。
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司立鶴看著昏色里那截白到晃眼的脖子,喉結微微滾動,拇指和食指合併,輕輕摩挲著,像迫不及待要掐住點什麼。
楚音再次鼓起勇氣對司立鶴髮出邀約,「果果在幼兒園很開心,回國後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又是吃飯,他懷疑楚音腦子裡除了這個就再沒有其它東西。
雖然司立鶴另有所求,根本就不想和楚音吃什麼飯,但也許是這一瞬間聖彼得堡的夜景太動人,所以他抬手接住了那片落到掌心的雪花,欣悅地應承了楚音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