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讓他上車,車子最終停在了一處較為偏僻的街道。
一輛不起眼的商務車正停在路邊等他。
楚音低著腦袋鑽進了后座,一抬起頭,露出高高腫起的半邊臉,他一路過來都很安靜,可見到司立鶴,鋪天蓋地的委屈就席捲而來,眼一眨,眼淚無聲地落下。
司立鶴已經聽保鏢匯報過情況,此時車上備好了消毒濕巾和碘伏,但見到楚音的慘狀仍不免惱怒,他壓下心中的翻湧,邊輕柔地替楚音處理傷口,邊回想陳邵風那些讓人火大的話。
姦夫、姘頭、小三......安在司立鶴身上的沒一個好詞,偏偏還都是實話。
他確實撬了陳邵風的牆角,但——司立鶴默然兩瞬,問楚音:「你也在氣我不出面嗎?」
楚音咬了咬唇,小聲說:「沒有。」
真的沒有?楚音一點兒不怪司立鶴讓他一個人去面對嗎?不見得吧。
若要說司立鶴後悔這個決定,也只是在見到楚音指痕明顯的臉頰時很短的一剎那,他應該讓保鏢直接跟著楚音,而不是等動靜鬧大了才破門衝進去。
看陳邵風這樣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不大可能了,但不到必要的時刻,司立鶴依舊不打算暴露自己。
楚音鑽到他懷裡尋求庇護,身體微微發著抖,仍處於恐懼之中,很擔憂地說:「他不肯離婚......」
「嗯,我聽到了。」司立鶴沉吟,又想到了陳邵風的小三論,眉心不自覺地皺緊,「我會想辦法的,之後不要再跟他見面了。」
陳邵風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這件事傳出去發酵後,被笑話多了未必不會鬆手,再等等吧。
司立鶴輕輕地揉楚音的臉頰,楚音在他面前很坦誠,嘟囔著疼。
他親楚音,撬開柔軟的唇,用吻一點點吃楚音的口水和淚水。
「你們聊了些什麼?」
楚音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他想,他會找個合適的時間把那些讓他痛苦不堪的往事都告訴司立鶴,但不是現在,他有點累了,沒有力氣在短短一天內掀兩次傷疤,只慢慢搖了搖腦袋。
司立鶴看出他的疲倦,沒有勉強,「不想說就不說,我送你回酒店。」
楚音跟他說旅館的地址。
「那樣的地方我不會再讓你過去,東西我派人去收拾。」
「可是......」
在楚音拒絕之前,司立鶴不容置喙道,「咚咚,聽話。」
楚音低落地垂下眼睛,「那先去接果果。」
這回司立鶴沒再反對,但楚音還是不大高興:他交了三天的錢呢,能不能要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