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肉眼可見的病態,不過他不願意讓陸書凌為他擔心,還跟往常一樣笑著跟陸書凌打招呼。
陸書凌是個體貼溫柔的人,假裝沒有看出他的強顏歡笑,把菜單給他,溫聲讓他點自己喜歡的菜吃。
面對陸書凌時,楚音難得地放鬆,跟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說下午還有個面試,是一家風評還不錯的公司,未必看得上他,但他還是想試試。
陸書凌鼓勵他放平心態,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楚音沒什麼胃口,但為了下午的狀態,他強迫自己吃了一大碗飯,胃撐的太滿有點想吐。
陸書凌倒了杯水給他,同時遞過來的還有一張銀行卡,楚音本能地要拒絕。
「拿著吧,裡面的錢不多,你剛剛出來工作,如果沒有家人的支持會很辛苦。」陸書凌道,「楚音,雖然當年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我沒有能力幫你什麼,所以不要拒絕我微薄的好意。」
一番話說得楚音有在大庭廣眾掉淚的衝動,他吸了吸鼻子,「書凌哥,等我穩定下來,我......」
他想說自己會還錢,陸書凌笑了笑打斷他的話,「到時候給我包個紅包就好。」
雪中送炭向來令人感動,更何況陸書凌活在楚逸的控制里也並不容易。
楚音想了想問:「胡奶奶的情況還好嗎?」
陸書凌面色如常,「依舊是老樣子。」
楚逸每個月只允許陸書凌去探望胡秀紅兩次,大多數時候會陪同,所有人都在期待奇蹟發生。
下午,陸書凌送楚音去面試地點,兩人在公司樓下分別。
在陸書凌的鼓勵下,楚音打起精神面對考官的問題,可惜同場面試的實習生都比他侃侃而談,相較起來楚音就顯得太過於木訥笨拙,不出意外在一面就被刷了。
太多次的失望已經讓楚音麻木,他手臂上的劃痕越來越多,不為別的,像是確認自己還活著,不敢真的劃太深,通常很快就能止血,但好幾道口子連在一起看起來依舊很觸目驚心。
好在如今是冬天,穿著厚衣服擋得嚴嚴實實,楚音不說,沒有人知道他的小臂傷痕累累。
上一家公司以他不配合工作為由不肯給他結算工資,楚音實在沒有精力討薪,更不想再見到噁心人的主管,白打了六天的雜。
以這樣頹然的狀態去應聘討不著好,又不能一直耗下去,楚音退而求其次,給一家對長相身材頗有要求的連鎖甜品店投了簡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