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見怪不怪,司立鶴心裡一口氣出不來,不著痕跡地將楚音的身體擋住,目光銳利地掃向中年男人。
他身高腿長,面色冷峻,欺軟怕硬的男人悻悻地關門不敢再看。
司立鶴護著楚音下樓,說自己已經找到附近評分最高的寵物醫院,可以送楚音過去。
楚音不想麻煩對方,可看著果果難受的樣子終究又上了司立鶴的車。
一通檢查下來,查出果果體內有很嚴重的炎症,應當是頻繁換環境和換糧導致,要補液吃藥。
才一個月,果果原先順滑的毛髮變得粗糙,有兩個地方還打了結。
這種小型犬時不時就要做造型,否則很容易變得邋遢,楚音為了省這筆錢,拿剪刀剪掉了遮住果果眼睛的頭髮,澡也是自己洗了用吹乾淨吹乾。
他這段時間真的很累,不可避免地忽略了果果,其實他該早一點發現果果的症狀,就不會等到今天才帶果果來醫院。
楚音比誰都自責,等果果在籠子裡輸液時跑到外頭吹風冷靜。
司立鶴跟著出去,看見楚音靠在牆上哭,肩膀一聳一聳的,沒有聲音。
「跟我回去吧。」
楚音緩緩地抬起頭,說了句讓司立鶴極度惱火的話,「今天謝謝你,車費我會轉你的。」
把他當什麼,計程車司機?
司立鶴氣極反笑,「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嗎?」
楚音不太理解地眨了眨眼,他不想占司立鶴一點便宜,更不想吵架,果果的病已經夠讓他苦惱的了,他愣了兩秒,說:「一萬塊我也會轉你,記得收。」
司立鶴譏諷地問:「那一萬塊是你自己賺的嗎?」
楚音無地自容。
「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司立鶴把楚音抓到車子的後視鏡,摁著他的脖子讓他看鏡子裡慘白的臉,「楚音,這就是你想過的生活嗎?」
這些話司立鶴早就想說了,傳送給他的一張張照片都在向他訴說楚音過得有多麼糟糕。
他覺得楚音撐不了多久,十天,半個月,直到現在整整一個月,楚音卻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對現實妥協,反而越挫越勇。
司立鶴等不了了,也沒有耐心再等了,他想把楚音逼到無路可走,繳械投降,今晚就從那種蒼蠅窩裡離開。
他厲聲問:「那間房子虧你住得下去,走路腳都沒地方放,比狗窩還髒。你所謂的朝九晚五就是在甜品店裡打工,每天重複跟人家介紹麵包有多香有多甜,可我記得你學的是工商管理,哦,我忘記了,沒有公司要你是不是?」
楚音掙開他的手,被這些話刺得豎起了高牆,哭道:「你少看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