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很久,捂住果果的耳朵,難於啟齒道:「就不去了吧。」
「為什麼?」
楚音咬唇,只搖了搖頭。
司立鶴深深注視著快把腦袋埋到地底下的楚音,正想刨根問底,先見到了楚音左手食指的傷口。
楚音雙手皮肉瑩白細膩,指節修長,可現在,他的指甲卻因為啃咬變得難看,邊緣還有些小小的倒刺,這樣的一雙手,已經跟漂亮搭不上邊了。
司立鶴握住他的手,楚音下意識往回收,但想到什麼,又溫順地攤開掌心,很慢、很輕地對司立鶴說:「我先把果果抱去小狗房。」
司立鶴頷首,起身去找醫藥箱,想給楚音處理傷口。
帶楚音去看心理醫生刻不容緩,司立鶴已經找好了人選,是他朋友的堂姐,從業十餘年,一個很專業權威的醫生,約定了下個星期二見面。
他把醫藥箱放在桌子上,楚音也正好從小狗房出來。
司立鶴還沒開口,楚音已經侷促地走到他面前,仰著臉問他,「要在客廳嗎?」
他有點不大理解楚音的意思,而下一刻,楚音開始動手脫起了衣服。
這一幕蜜蜂的尾針似的蟄進司立鶴的瞳孔,他幾乎是喝斥道:「夠了。」
楚音動作停下來,像是受驚的動物,被嚇呆了。
他黑黝黝的眼睛遲鈍地轉了轉,不安地看著司立鶴,半晌,蒼白的唇瓣翕動,軟弱地道歉,「對不起。」
作者有話說
小司總:他願意跟我回家,他心裡有我。
第59章
楚音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可面對他無法反抗的司立鶴,服軟已經成了本能。
他不想被責罵、不想被看輕,更不想當著司立鶴的面流淚,他感覺到眼眶已經濕潤了,悄悄憋一大口氣把眼淚憋回去,只留給司立鶴一雙通紅的眼睛。
真的很像一個在威嚴的大人面前誠惶誠恐的小孩子。
司立鶴重重嘆一下,把楚音抱到桌子上坐好,抓著楚音的手邊消毒邊說:「以後不要咬指甲了。」
沾了碘酒的棉花摁在泛白的皮肉上,疼得楚音叫了聲。
司立鶴笑話他,「現在知道疼了,自......」
沉重的自殘兩個字在喉嚨里消殺,他給楚音貼了創可貼,托著楚音的腿讓人掛在他身上,很愛憐地撫著溫熱的背脊,「咚咚,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