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不適地閉了閉眼,啞聲說:「為什麼給我發那些信息?」
「因為你賤,你該罵。」秦浩不以為恥,人就在眼前,罵得更來勁了,「結了婚還不安分,自以為仗著有司立鶴這條高枝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有沒有司立鶴都一樣,我想罵就罵。」
「邵風真夠窩囊的,我可不是他,老婆跟人跑了還得忍氣吞聲,換作是我,早把你腿打斷了。」
男人一點就燃,似乎跟陳邵風共享了一頂綠帽子,但他嘴炮打得過癮,碰上司家,也只有遁地的份,只敢對著楚音口出狂言。
楚音像被他罵懵了,狠狠瞪著他,可對於欺辱慣弱小的男人看來沒什麼威懾力。
秦浩靠近一點,「你他媽今天招我來這兒就是討罵的,罵爽你了沒有?」見楚音沒有躲開他的接近,他輕浮地往楚音臉上吹了聲口哨,「別是一個司立鶴搞不定你,你還要再出來勾三搭四吧?」
「真賤。」
楚音眼瞳閃動,腦子裡走馬燈一樣閃過許多不堪的過往,最終定格在裝作和善的秦浩遞給他的那杯葡萄汁。
秦浩還在喋喋不休地辱罵他,醜惡的嘴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卻快要聽不清那些聲音。
楚音抓在沉重菸灰缸上的五指愈收愈緊,死死地盯著這個把他的人生弄得一團糟的畜生,他的手背青筋凸起,整條手臂都在蓄力。
秦浩罵罵咧咧地轉過身,楚音盯著男人的後腦勺,抄起菸灰缸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砸了下去。
秦浩慘叫一聲,不敢置信地轉過身來,又重重挨了一下,轟然倒地。
濃稠的血爬了秦浩一臉,世界被染成紅色,終於安靜下來了。
楚音身體一軟,靠在了冰冷的洗手台邊緣,透明的菸灰缸上都是血,他手一抖,重物落地,心臟後知後覺地瘋狂鼓動起來。
秦浩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那張討人厭的嘴再也不能說出半個辱罵他的字。
秦家的人不會放過他的,從下定決心那一刻起,楚音也沒想過逃。
他看著氣焰囂張的男人在他的重擊下昏迷,也許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巨大的精神壓力讓他腦子裡轟隆隆作響,一道又一道的響雷炸開。
為什麼要逼他?
秦浩該死、該死!
楚音見到自己沾了血的手,覺得髒,卻好像怎麼洗都洗不乾淨,水龍頭嘩啦啦流動,衛生間的門突被打開,他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彈了起來。
是秦家的人找來了嗎?
他們會把他送到監牢,還是直接秘密殺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