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不敢抬頭,肩膀被一雙溫熱的掌握住,他突然爆發地大叫起來,手腳並用推拒靠近他的人,可是不管他怎麼用指甲和拳頭嚇退對方,來人仍不顧一切阻力將他摟進懷裡。
他聞到熟悉的氣息,眼睫顫動,緩緩地落在近在咫尺的五官。
司立鶴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帶有讓人無限安心的力量。
他的心理防線在這一瞬間全面崩塌,眼淚開了閘似的往外淌。
楚音冰冷冷的手被司立鶴攏在掌心,他聽見司立鶴稀疏平常的語氣,「逛商場怎麼不叫上我,家裡剛煲好了粥,等著你回去吃。」
秦浩被送往醫院,顱骨骨折、顱內出血,可能伴隨著癲癇等後遺症。
得到通知的秦家人匆匆趕來,秦母見到兒子滿頭是血險些暈過去。
秦父震怒,兒子在自家商場居然被人砸了腦袋,勢必要追究到底。
秦兄第一時間去調取了商場的監控,只見楚音和秦浩先後進入衛生間,緊跟在他們後面的是幾個便衣保鏢,不多時,司立鶴也出現在畫面內。
再接著就是秦浩躺著被人扛出來送醫的場景。
衛生間內沒有監控,但種種跡象表明是楚音動的手——而且極大可能司立鶴早早就知情卻縱容楚音行兇。
楚音被司立鶴藏起來了,秦兄找他要人。
司立鶴明目張胆把包庇兩個字寫在臉上,「你怎麼證明是楚音做的,說不定他突然發瘋拿菸灰缸砸自己的腦袋呢?」他頓了頓,「我還沒怪你弟嚇到我的未婚妻,你們秦家倒先來興師問罪,天底下哪有這個道理?」
作案工具司立鶴早處理過了,就算秦家想查,也得有證據。
一番話說得秦兄勃然大怒,「司立鶴,你別以為你們司家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
司立鶴倏地一把將手上的鋼筆摔了出去,濺出的墨水在地上蜿蜒出一道黑色的水痕,他笑了一聲,「為所欲為?這四個字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你們秦家給秦浩扛下的髒事還不少嗎?」
他把桌面的文件夾丟到秦兄面前,「去年他跟朋友半夜在限速路段飆車,撞到一個大學生後肇事逃逸,那個學生到現在都沒能站起來,上半年他強暴一個員工並威脅對方繼續跟他上床,否則就把艷照散播出去,這些事不用我一件件再跟你複述一遍吧?」
秦兄惱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司立鶴緩緩站了起來,聲線冷若冰霜,「是跟我沒關係,但剛好我最近比較清閒,喜歡管閒事,讓他洗乾淨屁股等著坐牢子吧。」
「為了一個楚音,你......」
「你回去問問他,還記不記得五年前他做過什麼事,我還嫌他傷得不夠重,最好這輩子就躺著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