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還很長,琢磨這些為時尚早,西北有高山,說不定我們都爬不過去。」隋玉又說,她奪過銀子放自己手心裡,說:「睡了,明早還要趕路。」
她一躺下,隋良就自覺地坐過去,乖順地貼著她睡。
隋玉摸了摸他的頭,一摸一手油,她反手抓乾草搓手,心裡不住犯嘀咕,隋虎這個人做事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相處近兩個月了,她都沒法確定他是個什麼性子,愛兒子,這個不用多說,也關切女兒,但她沒想到他為了她竟然能跟侄子翻臉。最讓她忌諱的是原主和姨娘的死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是個狠人。她能感覺到他對她有了懷疑,這點讓她很忌憚,生怕他謀劃著名什麼,哪天夜裡就給她勒死了。
「嘆什麼氣?還不睡?」隋虎坐了過來。
隋玉沒答,裝作睡著了,她不敢跟他多聊,也怕他多問。
天明又行一日就進了長安城,穿過重兵把守的城門,押送官領著人貼著牆根走,生怕這些人髒了貴人的眼。
隋玉悄悄用餘光偷瞄西漢的都城,牆根下的力工也都穿著烏色的麻衣,少有姑娘婦人的身影,低矮的房屋是黃泥所砌,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灰撲撲的。
不知走了多久,拐了許多的彎,一行人從後門進了驛站,都城驛站蓄養的有馬和牛,她們這些人連馬廄都睡不上,分散開擠進兩個柴房。
「柴房裡不准生火,不准生事,你們除了柴房哪兒也不許去,犯事者拖去打板子。」一個眼睛長到頭頂的役卒捂著鼻子高聲說。
準備生火煮飯的人無不唏噓,更多的人是無所謂,鋪了草鋪躺下就睡。
隋玉跟著安分了一天,她睡了一整天,精神頭養回了一點就琢磨著要用銀子換肉吃,再不吃點葷的,她這副形銷骨立的身架子就撐不下去了。
她借著曬太陽的功夫像賊一樣踩點,發現每逢做飯的時候,少有人往這邊來。隋玉生了膽,她用水捋順了頭髮,讓隋慧給她扎個矮髻,去茅廁的時候抽了身上扎的、揣的乾草,還想洗臉的時候被隋虎攔住了。
「臉上的肉都瘦沒了,比鬼還嚇人,哪個男人看見我會生歪心思?」隋玉覺得他高估她現在的長相了,硬是洗乾淨臉才溜走。
耽擱了這一會兒,隋慧跟隋靈忙回柴房,兩人躺草鋪里做掩飾,留隋虎牽著隋良在外邊等著。
隋玉一路避著人循著說笑聲傳來的方向走,實在遇見人躲不過去,她就低著頭,姿態大方的跟在人後慢步移動。有驚無險的出了驛站,她飛速瞄了兩眼,選了個方向快步離開。
天色偏昏,路旁的食肆里溢出誘人的肉香,隋玉打量了眼自己的穿著,她沒敢進去,選了個胡餅攤子走過去,也不敢吱聲,只能裝作啞巴,比出十根手指,遞出最小的一角銀子。
烤餅的男人覷她一眼,手腳麻利地烤十張餅遞過去,然後低頭忙活著,壓根不提找錢的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