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巷子裡曬太陽的人朝他們看來,一雙雙眼睛在兩人身上打轉,當隋玉跟趙西平走近時,有人問:「你倆這是要去哪兒?」
「去找校尉。」趙西平說。
「是該去說說,報信的那人不是個好東西,膽子不小,敢拿兵卒的生死開玩笑。」
「我過去看看。」同是兵卒的男人站起來。
「我也去看看。」
「你們別去,有什麼結果我們回來跟你們說,一大群人去了,校尉還以為我們是去找麻煩的。」隋玉出聲阻攔。
想去看熱鬧的人才不在乎這些,就是校尉不高興,也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我們去給你倆壯膽子。」
「對啊,人多了,事鬧大,校尉才會惡懲那個報信的。」
「我們去看看那個傻蛋是怎麼想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隋玉目光一動,鬆口道:「也行,你們若是不擔心惹惱校尉,你們就跟著吧。下次出任務你們都去,多點熟人,也能相互照應。」
涉及自身安危,這下想去看熱鬧的人消停了,趙西平站都站不直,回來還是躺回來的,可想而知他受的傷有多嚴重,他們可不想像他一樣出門冒險。
「算了算了,我不去了,我娘還催我去河邊挑水澆菜地。」
「我家菜地也該澆了,一起一起。」
隋玉跟趙西平出了巷子,她嘀咕說:「咱家的菜地也該澆水了。」
趙西平沒吱聲,他偏頭望著隋玉,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你膽子變小了。」
「嗯,怕惹事。」能維持現狀就很艱難了,隋玉實在害怕再生變故。
趙西平沒再說話,他走動的步子加快,出了軍屯往南走,大概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官府和驛站就在眼前了。
隋玉拽住男人的手,說:「我們不去官府,官府里人太多了,我們等校尉下值,私底下跟他說一聲就行了。」
趙西平望著官府敞開的大門,他思量一番,選擇聽從隋玉的話。他跟她一個是小卒,一個是罪奴,而武卒是校尉的親信,事鬧大了,校尉臉上無光。武卒受罰,他也落不了好。
夫妻倆找塊兒平整的石頭坐下,背朝偏斜的太陽,頭髮在風中肆意抽打臉頰。
「不是跟你說好了,我死了你好好活著,你做什麼尋死?」趙西平有些不高興。
「你死了,我活著也是熬日子,有什麼意思?」隋玉扯根草纏手上,低聲說:「奴籍不除,我什麼都做不了,你死在外面我都沒法出去找你。若是只為吃喝活著,跟豬羊無異,我多活一天就多痛苦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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