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牧民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婦人扯了扯身上的衣裳。
「布是吧?」隋玉反應過來,「我們帶的還有粗布嗎?我記得應該還有幾匹。」
張順忙著捆毛毯,李武翻身下駱駝,他解下兩匹布,一匹白色的粗布,一匹靛青色的粗布。
婦人點頭,她就是要買這個,她搬著羊皮放過去,伸手去接李武手裡的布匹。
一匹布買來是一百二十錢,值兩罐桑酒,按樓蘭的物價可以換十張羊皮。李武大致估摸了下羊皮的數目,只遞過一匹布,他蹲下數了數羊皮,只有十六張,其中還有三張羊皮成色不好,像是污了什麼東西洗不乾淨。
「十張羊皮只能換一匹布。」李武抽走六張羊皮遞給她。
牧民夫妻倆對視一眼,婦人將拎出來的羊腿也搭上。
「我們不要。」李武斷然拒絕,他扛起另一匹布騎上駱駝,說:「主子,我們走吧。」
「行。」
商隊繼續走,牧民也沒追趕,夫妻倆將布匹扯開,靛藍色的布鋪在草地上鋪好遠,夠他們一家四口做兩三年的新衣裳了。
初夏的風是暖的,風裡充斥著青草的青澀氣和泥土的腥味,不難聞,反而讓人心曠神怡。
悠悠白雲在天上浮動,肥美的羊群在草場上走走停停,羔羊稚嫩的叫聲混著清脆悠揚的駝鈴聲,把這裡的生活襯得詩意盎然。
「這種遊牧生活好像也挺不錯的。」宋嫻鬆懈下來。
隋玉點頭,她都想停下腳步在廣袤的草場上睡一覺,從日出到日落,或是坐在高處的山丘上,發發呆看看景,一耗就是一天。
「二黑要是能走出龜茲城,他若是能走到這裡,或許也能找個事糊個口。」張順提起這個事。
隋玉笑笑。
「做個幾天,他或許要偷主家的羊群。」小喜壯著膽子說一句。
隋玉大笑,她撫掌道:「這倒是極有可能。」
「我們回來的時候還從龜茲走是吧?到時候我們看看他過得怎麼樣。」宋嫻開口湊熱鬧。
隋玉拿出羊皮卷,從龜茲通向烏孫要翻越天山,從西側穿行山巒水澗,而從烏孫通向車師,又要從天山東側穿行,另外車師和烏孫以北又有匈奴活動,為保安全,還是原路返回為佳。
行路半天,天色晚了,在一個靠近河流的地方,隋玉吹響哨子,商隊今晚在此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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