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平黑了臉,隋良開心死了,還故意說:「別覺得吃虧了,等你老了,動不了了,我也給你洗腳。」
趙西平不理他,越搭理他他越來勁。
「坐下來,你轉得我眼暈。」隋玉出聲。
「對了,姐,你們剛剛在說我什麼?」隋良想起這茬事。
「你姐打算在張掖買地蓋客舍,我說把這事交給你盯著。」趙西平接話。
隋良思索著,他一時沒吭聲。
「買地蓋客舍的事有你姐夫出面,過後我安排兩個奴僕過去盯著,不過我也要隔個半個月過去一趟,我不方便的時候你代我過去。」隋玉說。
「行。」隋良立馬答應,「我能帶小崽出門嗎?」
「不能,他太小了。你小的時候,我要不是沒辦法安置你,我也不帶你去酒泉,騎駱駝一騎就是一天,大人都受不了,更別提孩子。」隋玉解釋。
「那好吧,那我快去快回就是了。」隋良有些遺憾,「等他長大了,我再跟他一起出遠門。」
趙西平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你把他拴褲腰帶上算了,他是你外甥還是你兄弟?你倆差了上十歲,你也能跟他玩到一起?」
「不要嫉妒我們。」隋良得意地挑眉,他轉著手裡的碗,晃著身子離開,「我去睡了,不陪你們聊了。」
木門輕輕闔上,屋裡的油盞隨即吹滅了,趙西平跟隋玉同時扭過頭,他沉默一會兒,說:「還是那德行,只長個子不長腦子。」
隋玉擰他腰肉,他疼得倒抽氣,仍堅持說:「我大哥像他這麼大都娶媳婦了,他像是還沒開竅……行行行,我不說了,你鬆手。」
「走了,回屋睡覺。」隋玉起身回屋。
趙西平揉了揉腰,瘸著發麻的腿跟著回屋。
……
隔天,一直到晌午飯好,昨夜喝醉的人才零零散散地走出來,睡了個好覺,個個神采奕奕的。
殷婆嫌他們身上臭,不讓他們進廚院,飯和碗筷拿出去,她打發這群臭蟲在門外站著吃飯。
「吃完飯趕緊去河裡洗洗,你們昨夜睡過的褥子你們自己洗。」殷婆囑咐。
隋玉沒管這些事,她等到日落的時辰,天不熱了,她戴上草帽拎著水囊去棉花地,檢查五個僕婦幹活的成果。
棉花已經開花了,掐了頭,掰了分枝上長出來的多餘的嫩芽,免得枝葉過於繁茂,棉花杆抽太多的條會影響開花掛果。
隋玉沿著排水溝一趟趟走,一些僕婦拿不準主意沒掰的芽條她順手給掰了。
二畝地走到頭,天也黑了,隋玉在河邊洗洗手,帶著跟到地里來的大黑狗往回走。
「丁全,棉花該澆水了,明天你帶上大耳他們挑水澆地。」隋玉回來先安排地里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