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剛到家不足一個時辰。」隋良點頭,「你也是去吃飯?」
「不是,去串門。」
小崽看見秦大當家站在廚院外面招手,他指了指自己,見對方點頭,他拽著他舅舅跑過去。
「二掌柜剛回來?」秦文山寒暄一句,又問:「小掌柜,你娘呢?」
「我娘在屋裡休息,你找她有什麼事?也可以跟我說。」小崽推他舅舅先去吃飯。
秦文山把手裡的包袱遞給他,說:「這是你娘給我寫的個人志,讓她給我蓋個印章,免得以後我跟人炫耀氎花夫人親手給我寫了個人志,旁人罵我吹牛。」
小崽痛快應下,他抱著兩卷竹簡回主院,屋裡亮著油盞。
他推門進去,見他爹在給他娘揉腿。
「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
「噢,娘,秦大當家讓你在他的個人志上蓋個印章。」小崽說。
「你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個人志,內容要是沒問題,你拿印章蓋個印。」隋玉說。
小崽解開包袱,他展開竹簡坐在油盞下仔細誦讀,遇到不認識的字,一側頭就能問。
等隋良吃飽喝足過來了,小崽才檢查完竹簡上的內容,拿出印章和印泥,他在竹簡上印上「氎花夫人」四個字。
竹簡用包袱皮纏嚴實,小崽快步開門跑了。
「姐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隋良站在門外沒進來,「我把你老爹老娘接來了,你有沒有要謝我的?」
趙西平揚起手,說:「進來,賞你一巴掌。」
隋良不懼,他大步進去,先看他姐一眼,又挑釁地看向他姐夫。
隋玉含笑看著,她和稀泥道:「食鋪的生意如何?」
「一般般,買下鋪子又重新修整,一共用了八千七百多錢。今年一冬做飯食生意,再加上兜賣糧草,一個半月賺了九百多錢。大概是因為敦煌有棉花,進關的商隊多數留在敦煌了,沒再往東走,只有從關內過來的商隊路過武威郡,生意不算紅火。」隋良說。
「開春了,生意會好一些。」隋玉說,「今年敦煌住的客商可多了,我們的客舍住滿了,民巷那邊也住滿了,甚至還有一部分沒地方住,又不願意走,官府就把他們安排到妓營里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