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讓雁臨看見,她不是更難受?」
「到底是難受,還是有別的心思,誰說得准?」林婉止住了淚,卻生了怨懟,「先前在市醫院那麼久,她一次都沒去過,說上火得下不了床,我就當是真的。現在修遠回來兩天了,她還是不露面,什麼意思?」
「所以才去看看她,問清楚。」
「可她要真是想離婚……」林婉站在風中,心如刀絞,「修遠得怎麼想?這不是雪上加霜麼?」
「……修遠受得住!」陸博山加快了腳步。
沒法子,事情就是趕得那麼巧。春季,秋雁臨滿二十周歲,他們催著修遠請假回來結婚,剛領完證,修遠被急招回部隊,再回來,已是身負重傷,情形不容樂觀。
對於秋雁臨,陸博山和妻子的印象一直是清純可人、嬌嬌弱弱、性格單純,又與她已故的父母有多年交情,當初想給兒子物色對象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可她最近這表現……
陸博山是當爹的,怎麼會不為兒子意難平,又怎麼不怕兒子再添一份心火。
現下,他真覺得這婚事多餘了。他的兒子,鐵骨錚錚,誰都沒輕看嫌棄的資格。
林婉一路上情緒起伏不定不假,站在秋雁臨家門前時,已完全鎮定下來,恢復了慣有的從容鎮定。
她抬手敲門。
來應門的是秋雁臨的好友宋多多,樣貌端莊明麗,讓年長的人一看就是好媳婦兒那種類型。
「是叔叔阿姨啊,快請進。」宋多多欠了欠身,面露歉然,急著解釋,「雁臨這兩天情況很不好,臉色特別差,不言不語,老跟夢遊似的,這會兒剛睡著。」
「我們來看看她。」陸博山、林婉異口同聲,進門放下東西,在客廳的木扶手沙發上落座。
宋多多麻利地給二人沏了茶,坐到茶几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雁臨年紀還小,一直就不怎麼經得起事,前些年她爸媽先後腳走了,她就差點兒撐不過去。現在碰上陸哥出這種事,她想的就多了,心火太大。」
陸博山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這叫什麼話?想多了?多到什麼地方去了?多到看準她合法的丈夫好不起來了?
這種時候,倒是林婉貫徹了人前喜怒不形於色的絕佳涵養,從容一笑,說:「人都是一樣,遇到事情難免鑽牛角尖,有用的沒用的都要瞎尋思。
「之前我們是真顧不上雁臨,這不一得空就來看她了。再怎麼著,她也是我們多年好友的女兒,該照顧該體諒的,都是我們的分內事。」
「雁臨真是睡著沒多會兒,我去叫她?」宋多多表情誠摯,卻是動也沒動。
「不用了,」林婉一擺手,「我們等著。」
宋多多滿臉歉意,繼而問:「陸哥怎麼樣了?好些沒有?」
「需要一段時間康復。」
「改天我去看看他。」宋多多語聲一頓,笑,「說起來,我跟叔叔阿姨算是熟悉,卻沒見過陸哥,想起來也真是有意思。」
陸博山將話接過去,淡淡的,「可不是,奇奇怪怪的事兒比比皆是,誰都一樣,得試著習慣。」
林婉知道丈夫的脾氣上來了,只好顧左右而言他,環顧室內,「細論起來,這房子的格局可真不錯,滬上的兩室戶也就這樣了吧?面積卻是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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