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時候發生過的事?雁臨腹誹著,望著前方說:「我要專心忙自己的事,沒時間再跟以前一些同學朋友來往。就當在一個學校畢業散開了,很正常。」
王濟川根本不相信,沉了沉,鄭重地問:「是不是陸修遠的意思?你對他仁至義盡了,要是為他連朋友都放棄,遲早後悔。
「雁臨,你要是信我,我想跟他談一談。以前要是有什麼誤會,當場說開,看在你的情面上,相信他也願意跟我和多多成為朋友。他現在情況不好,正是最需要朋友的時候,你說呢?」
陸修遠如今最需要的是,拼搏停留十年之久的大家庭里的手足,誰能為他辦到?雁臨長話短說:「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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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是誰先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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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濟川見她有點兒油鹽不進的意思,真心急起來,「那你得說實話,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要不然,我不能接受你單方面斷絕來往。再有,為什麼不希望我見陸修遠?有什麼不方便的?」
雁臨停下腳步,站在徐徐秋風中,眸色平靜無瀾,令人揣摸不出心緒。
她順直的長髮隨意用手帕束著,精緻的眉宇未經任何多餘的修飾;穿著灰色圓領毛衣,直管牛仔褲,白球鞋。
以往在王濟川眼裡不諳世事的女孩,在這一刻現出罕見的美感,纖細的身形平添一股不動聲色的氣勢。
雁臨靜靜地開口:「你跟我說話,別想當然地看待甚至埋汰陸修遠,成不成?」
話有些重,王濟川卻沒反駁的餘地。
「你認為,前途、健康都正處在十字路口的人,會有閒心應付根本沒打過交道的人?說什麼話之前,你能不能先考慮一下別人到底是什麼處境?」
王濟川面頰有些發燒,「是是是,我說話欠考慮……」
「說起來,你欠考慮的事兒的確不少。」雁臨直言不諱,「你是男的,對做人底線、基本原則,應該有明確的定義。
「我耳根子軟,差點兒被宋家慫恿得消極對待婚姻,問題不小,我承認。可你怎麼也跟著湊熱鬧?
「在部隊十年,執行任務時重傷的人,剛遇到意外,平時被他和戰友保護的人就對他落井下石,做人不應該是這個做法兒。
「而且,我要真離婚了,對自己、宋家和你有什麼好處?你哪怕勸過我一句做目前該做的事,好歹堅持幾個月,我都不會跟你也絕交。
「除了被你們帶溝里去,我想不出再跟你們來往的任何意義。」
隨著她冷靜的語調,王濟川的面色漸漸漲紅。
「話也許重了,可我真是這麼想。」雁臨舉步,「有事沒事都不用再見,祝你們幸福。」
王濟川幾乎是落荒而逃,到了不遠處一個胡同口,見到翹首等待的宋多多,黯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