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現學現賣。」
「平時也這樣?事情不順會鬧情緒, 很敏感。」
「嗯。」雁臨撓一下額角,「預期順利的事, 如果中間遇到障礙,還是自己導致的,會特別煩, 腦子也不帶轉彎兒的。」不但不轉彎兒,還會腦補亂七八糟的事。
「算是藝術家脾氣?挺可愛的。」陸修遠說的是心裡話。
「累不累?」
「我幹嘛了就覺得累?」
「那你幫我幫到底,把幾個備案整理出來, 明天我拿給叔叔阿姨看。」
「行啊。」陸修遠轉頭打量她一下, 取下束著那一把長發的手帕, 「亂了,梳一下。」
雁臨嗯了一聲, 到茶几前,從挎包里找出梳子,背對著他,「陸修遠。」
「嗯。」
「我們能不能好好兒談場戀愛?」
陸修遠懷疑自己聽錯了,「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
「說的好像你把結婚證當回事似的。」雁臨把頭髮撥到胸前,慢慢梳理著。
陸修遠手裡的筆頓住。
「有些話不能說,說了就等於承諾,你要避免我們後悔怨懟的可能。你是這意思,我明白,也可以做到。」雁臨語氣和緩,「就算沒經歷也聽說過,有人會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耿耿於懷一輩子,我們不會那樣。」
陸修遠望著她的背影。她閒閒站在那裡,從容自在。
「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其實我只是通知你一聲,我們已經在戀愛。誰規定戀愛不能是我們這種模式?」
所謂知道,她指的當然是相互的喜歡。「知道我?什麼時候的事?」陸修遠問。
「中午。」
「是沒傻到賴我一輩子,只是宣布跟我談戀愛。」陸修遠並沒想到,談及感情的時候,會心生笑意。
「那你接不接受?」雁臨將長發歸攏好,束起來,轉身坐回到他身邊,目光仍是明澈無辜,表情透著點兒執拗。
「就當你說了算,過不了幾天就異地了,這也行?」
「有什麼不行?以後多的是時間彌補。」雁臨的手覆上他握著筆的手,「看你為我做這些,我想的事,都與你與長久有關。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但你也不用有負擔。我只是要正正經經跟你戀愛,不是賴著你。」
陸修遠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良久,「小騙子,中午才答應等著我。」
就知道,他不肯正面回應,雁臨鬱悶地收回手,「這兩件事又不衝突。算了,繼續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