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月中旬,能不能完工?價錢好商量。」
負責人頻頻點頭,「能完工,一定能。」
兩人談妥價錢,填好單據,陸修遠放下定金,道辭離開。
「還想去哪兒?」他問她。
雁臨笑著搖頭,「結結實實逛了半天,累了,只想回家。」
「成,回家。」回程中,陸修遠說,「其實,還是被陸明芳影響了心情。」
「有點兒。」雁臨如實說,「我特別討厭對至親耍心眼兒的人。」
陸修遠握一握她的手。
雁臨前世實在被家人傷得太深。
在時尚圈有名有姓之後,父母弟弟屢次三番找到她面前,起先理直氣壯的要錢,她直接找保安攆人;後來會做苦情戲了,到末了還是跟她要錢。
她看了不少台戲,也看著自己的心冷到極處,直至對所謂的至親滿心厭惡。不能阻斷他們通過媒體得到自己的消息,卻可以阻斷他們再接近的路。
陸明芳恰好就是那類她嫌惡的人。
當然雁臨也得承認,陸明芳詆毀陸修遠的那些話,是她心情變差的癥結。說白了,事情要只是衝著她來的,她處理的方式會比較柔和。
陸修遠忽然說:「臨,謝謝。」
「嗯?謝什麼?」
「謝謝你讓我遇見。」
他怎麼會想像不到、品不出,她是為他生氣,反應才會那麼激烈。
雁臨心念數轉,情緒轉好,「就當是我為早餐送的回禮。」
「也太便宜我了。」
「做早餐是你兌現的諾言,分量差不多。」
陸修遠語氣柔柔的:「又不是做一兩次了事,回禮的時間太早。」
「是呀,一高興就忘了跟你算帳,現在可是你追我的階段。」
陸修遠笑著嗯了一聲。
說笑一陣,雁臨提了陸明芳說過的鬧婚宴的話,「她是嚇唬我,還是動真格的?」
「耿金坡也提了一嘴。」陸修遠不以為意,「不管真假,我當真了,先收拾消停了就得,你別當回事兒。」
「還有,她是懷疑還是確定你動手術的事?」
陸修遠思忖一下,「懷疑。」
「那我就放心了。她要是確定,拿這件事跟長輩胡咧咧,總歸有些麻煩。」
「她要是確定,早拿來跟我談條件了。長輩是我對她畫的底線,她輕易不敢踩。」
回到家屬院,陸修遠幫著雁臨把東西放好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