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也笑。
他媳婦兒偏科,身邊這兄弟也偏科,只是他媳婦兒偏理科,兄弟偏文科,在他的交際圈裡,這情況還是挺顛覆大家的認知的。
雁臨也就算了,畢竟他知道,看起來文藝又文雅的如繪畫設計,是理科邏輯打底。
大軍文科成績更好,真是連他都覺得意外——他媳婦兒恨的那些科目,都是那小子毫不費力的。
人家大軍對語文歷史政治那些,能看的津津有味,學的興致盎然。雁臨呢?偶爾惱火得恨不得把自己吊起來懲罰一陣。
好在他家小兔崽子只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不滿足於做第二名,要是真的成績一般,恐怕要每天熬到半夜三更。
兄弟兩個說著話,劉雲敲門進來,「耿家的人來了,跟著十來個湊熱鬧的,怎麼處理?」
「湊熱鬧的全趕出去,耿家的人帶進來。」陸修遠說。
大軍收起手邊的書本,和劉雲一起出門去。
沒多會兒,耿家夫妻二人敲門進來。
耿富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姚桂花神色焦慮,情緒激動。
「修遠,我們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全判了,除了明芳緩刑一年,別人都要進去坐牢。」姚桂□□自走到辦公桌前,「好歹是一場親戚,你幫幫我們行不行?」
陸修遠笑意涼涼的,「我連陸明芳都不認識,哪兒來的你們這樣的親戚?」
耿富貴將話接過去,「親戚就是親戚,不是你說不認就能不認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已經在看守所待了這麼久,長了教訓,再坐牢實在是罰的太重了。」
「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全判了,」陸修遠重複著姚桂花剛剛說過的話,「你們這家庭真不是一般的和睦,坐牢都要一起。」
耿富貴老臉一紅,「我們沒教好孩子,所以這事情說來說去都怪我們。他們攪和你跟秋雁臨的婚姻,太不像話了,但畢竟沒做成,沒對你們造成傷害,對不對?
「我實在是想不通,怎麼會判那麼重?你門路多,這次幫我們一把,等這事過去,你要我們傾家蕩產都行。」
「畢竟沒做成,沒對我們造成傷害——這話說的,」陸修遠睨著他,「我想讓耿金坡、耿麗珍在牢里過下半輩子,但畢竟沒下死手,沒對你們造成更嚴重的損失,對不對?」
耿富貴噎住。
姚桂花狠了狠心,豁出去了,「修遠,我知道你還在氣頭上,可你也要為自己和秋雁臨考慮考慮別的方面。
「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老的小的中間的都會受影響,每天都要聽風涼話,我們的日子鐵定沒法兒過了。
「你給句準話,要是幫我們,我每天在大禮堂給你磕頭都可以;要是不幫,那我只能每天帶著街坊四鄰來求你,你不答應,我就去求秋雁臨。陸家的門我們沒臉進,只能去服裝廠、學校找人請她過去。」
陸修遠真笑了,「到這地步,還有心情威脅我。既然給臉不要,那就隨你們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