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從白天發呆到入夜,她才打起精神來,給耿金坡收拾東西。等到明天,得打聽清楚探視手續和時間。
她會好好兒地等他出來。
之後他要是覺得在縣裡沒面子,大不了一起去別的城市,闖蕩幾年再回來,人們也就不會再記得他們不光彩的事。
忙碌期間,她忽然意識到,不管婆家娘家還是外家,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看她。
他們不可能不關注案子,更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行蹤。
娘家是別想了,一個個的心腸太硬。
外家本來就幫她帶著孩子,現在一定對她很失望,懶得看到她。
婆家不來最好,來了不定說她什麼,保不齊把一切過錯推到她頭上,說她是喪門星。
要她自己說,這次和耿金坡真的很冤枉,被耿麗珍忽悠一番,他急著找到工作揚眉吐氣,她則只是想給陸修遠添堵,讓秋雁臨兩頭不是人,卻攤上了大事。
再就是何志忠了,起先她以為,何志忠只是個傳話的,耿麗珍又是話里話外竭力維護丈夫,他最多是拘留一段交些罰款,最後卻要跟耿麗珍付出同樣慘痛的代價。
誰都一樣,別說一年,哪怕只是進去待三兩個月,生活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工作沒了,想再重頭來過,難上加難。
等孩子長大了,要是因為父母的經歷被同學獲知,少不了挨欺負受恥笑……
再說耿金坡,是男人中比較文弱的類型,在裡邊會不會被人刁難,甚至打罵?
太可怕了。
陸明芳用拳頭錘了幾下自己的頭,懷疑自己那一陣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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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修遠有應酬,回家時將近十點,長輩都已休息。
上樓後,雁臨倚著床頭,在看電視,見了他,問:「是不是又喝酒了?」
「不喝酒就在辦公室談事兒了。」陸修遠歉意地一笑,脫下外套,先去洗漱沖澡。
酒這東西,兩個人要是都喝了,就都無所謂,只有一個人喝,另外一個聞著酒味會不大舒服。
穿著睡衣回到臥室,他問了雁臨一聲,關掉電視,上了床。
雁臨戳一戳他面頰,「連續五天在外面喝酒,越來越不著調了。」
「沒辦法,這又不是我能避免的事兒。起碼得熬幾年,才能跟人擺譜,見不見誰全看心情。」
雁臨記起小說里關於他的情節,他成為龍頭之一後,最出名的是過分出色的樣貌,其次就是過分清冷的性格,再大再小的場面,一概交給同事應付,自己只管決策。
「這話我相信。」她笑著拿過夏羽最新拍攝的一組照片,「瞧瞧怎麼樣?」
陸修遠掃一眼,興致缺缺,「我看這個幹嘛?」
雁臨覺得好笑,「你主管拓展銷售市場,不知道產品怎麼做的廣告,像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