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經商的人四處走,兩個市又相鄰,陸修遠真就背不住知情。
王賡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兒,只恨列車走的太慢,根本沒心情搭理身邊的王萍。
王萍始終小心翼翼地觀望著父親的臉色,時間久了,看出些端倪,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輕聲問:「爸,家裡的生意,是不是有不乾淨的地方?」
王賡回給她一記冷眼。
王萍掂量一陣,說:「不用擔心。回去後趕緊把不乾淨的地方清理掉,誰想查也沒證據。再說了,是我惹的禍,遠哥……陸修遠不會把你們怎麼樣。」
「你懂個屁!誰信你的話誰倒霉!」
然而事實卻是,這次王賡不信倒霉閨女的話,也照樣兒倒霉。
到了鄰市的家裡,父女兩個最先得到的消息,就是賣家電的店出了事,王萍的母親已經被警方帶走。
王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王萍費了半天的力氣才把他拉起來,「爸,你鎮定點兒,趕緊想想辦法。而且,店裡到底有什麼問題?是不是警方濫用職權,故意為難我們……」
王賡重重地呼吸著,他覺得太吵了,吵得他的火氣直衝頭頂。緩過勁兒來,他猛地轉身,手臂掄圓了,連抽了王萍幾個耳光。
.
雁臨隔天才聽說這件事,偷偷向他打小報告的是丁寧。
她喜歡甜食是眾所周知,丁寧想著雖然還沒到夏天,年輕人沒事吃根雪糕也常見,直接去了雪糕廠,普通的、紅豆的湊了一箱買回來。
幸好陸家沒有儲藏冷凍食品的習慣,不然根本放不下。
雁臨送丁寧出門時,到了車前,他說了王萍那一碼事。
「那女的和他爹,真把遠哥惹毛了,這次的教訓,就算記不了一輩子,也得記上二三十年。」丁寧說。
「到底怎麼回事?」雁臨一頭霧水,「方不方便跟我仔細說說?」
「我其實算是特地來跟你說這事兒的。」丁寧笑著,「嫂子,你能不能答應我,知道了也當不知道,遠哥要是不提,你就不跟他提王萍那名字?」
「沒事我提她幹嘛?」雁臨失笑,「我可以做到。」
丁寧說了全部見聞,著重說的是王家投機倒把以次充好賺黑心錢的事,「這是早晚的事兒。遠哥本來就倒騰錄音機彩電,和幾個廠家挺熟悉的,有一個銷售點就在王家那邊。
「同行之間誰有什麼貓膩,稍微留心一些就能看明白。
「上回陸哥查了查王萍的親屬,一看他爹的名兒,就跟那邊的事對上了號。
「王家參與的是坑老百姓血汗錢的買賣,誰知道了也得揭發,但是從廠家到直銷店、零售人員很多,揭發時能提供的證據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