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你根本不會為自身記誰的仇。」
「話可不能這麼說,記仇也得看值不值。」
「……我是不是需要深入思考一下你這句話?」雁臨認真地看著他側臉。
「廢話,什麼時候你真把我惹得跳腳了,一定值得我記仇,但我不可能捨得真跟你算帳。」
雁臨仔細琢磨他的言語,心頭泛起甜絲絲的漣漪,剛要說什麼,他突然迅速將車開到路邊停下,以堪稱飛速的速度除下腕錶、取出褲袋裡的錢夾鑰匙,而這過程中,視線一直不離前方。
雁臨循著他視線望過去,就見前面不遠處的路邊,一輛自行車橫躺著,一名女子背對著車子掙扎著坐起身,在女子近前,兩名男子正在搏鬥,一名男子手裡有刀光。
赤手與之搏鬥的男子,竟是秦淮。
雁臨緊張起來,剛要出聲,陸修遠已推開車門,匆匆交待:「等下照顧那女的,帶她回車上鎖好車門。」
「好。」
陸修遠疾步奔向秦淮那邊,身姿如獵豹,輕盈優雅又迅捷。
持刀男瞥見陌生人極速趨近,用了兩記狠招,見不奏效,轉身撒腿就跑。
秦淮在瞬息間也看到了陸修遠,在持刀男逃離之際,迅速對陸修遠打手勢,之後身形往另一方向移動,速度簡直要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
雁臨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關注秦淮,下一刻就執行陸修遠的交待,下車跑向背對著自己的女子,這期間,少不得望向追逐持刀男的陸修遠。
持刀男徑直跑向一個廠區。
縣裡工廠白天的工作時間,要麼有盡責的門衛全天看顧,要麼大門側門全鎖,到飯點兒、下班時間才開啟,有訪客要先去傳達室敲門或窗戶。這個廠家的情況屬於後者。
持刀男當然不會敲傳達室的門窗,直接迅速攀爬著鐵柵欄的大門到了頂端,然後跳到地上,稍緩一緩,撒足狂跑。
對雁臨而言,這段時間的每一秒都很漫長,她跑出的每一步都迅捷卻又格外沉重。
下一秒她就看到,陸修遠奔向廠區途中腳步略緩,隨即卻是全速衝刺,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他便騰身把住了圍欄頂端,同時身形旋轉,倒掛在圍欄里側,旋即落地,沒片刻停頓地繼續追逐。
同一時間,雁臨餘光瞥見,秦淮身影出現在廠區牆壁外的路口,迅速消失不見。
緊急情況下,兄弟兩個用的是包抄的方式。
說來話長,其實也就是雁臨奔跑期間幾秒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