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臉上的虛弱漸漸消失,她抵著下頜,輕飄飄地抬眸:
「不是說得很清楚了麼。」
秋鳴一臉狐疑,覺得難道是自己漏聽了什麼?
綏錦沒忍住掩唇笑了笑,邰諳窈也搖頭:「去查一下,今日請安時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忽然提起她,又值得蔣寶林特意來通風報信。
秋鳴恍然,忙忙應聲退了出去。
待殿內沒了外人,邰諳窈剛準備回內殿,就被綏錦攔住:
「主子整日待在殿內也不是個事,還是出去走走吧。」
便是裝病,也沒必要門都不出,在聞樂苑中透透氣還是可以的。
邰諳窈腳步一頓,她仿若隨意地一問:
「有察覺到什麼嗎?」
她不是個輕易相信旁人的人,除了綏錦,她連秋鳴都沒有交付一分信任。
她裝病一事只有綏錦和秋鳴知道,且一病就是月余,殿內少不得會有人心浮氣躁,她早就叮囑綏錦觀察殿內的宮人。
也好叫她知道這聞樂苑中有多少人是其餘宮中的探子。
綏錦替她攏了攏衣襟,神情如常地說:「其餘人倒是沒什麼發現,只有一個叫福媛的宮人經常往宮外跑。」
邰諳窈有點意外地頷首:
「就一個?」
外間的風很和緩,暖陽也溫柔,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得了綏錦肯定的答覆後,邰諳窈沒有再問,不想在這時討論那些晦氣的事。
秋鳴回來得很快,也帶來了請安時的消息。
「是雲貴嬪,在請安時忽然提起了主子,說是許久沒見到主子了。」
秋鳴不解,雲貴嬪也沒說什麼,值得蔣寶林特意跑一趟?
聽到雲貴嬪,邰諳窈倒是想起了什麼,她問:「最近蔣寶林都做了什麼?」
秋鳴搖了搖頭:
「蔣寶林慣來安靜,請安後除了會在御花園溜達一圈,就再沒有別的動靜了。」
蔣寶林和主子同住合頤宮,秋鳴當然會對蔣寶林多關注一點,在宮中這麼久了,秋鳴這點敏感度還是有的。
邰諳窈若有所思,垂眸輕聲呢喃:「御花園……」
她讓秋鳴把宮中檢查了一番,確認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才讓秋鳴最近盯著點蔣寶林的動向。
邰諳窈朝宮外瞥了眼,她眸中藏了點情緒。
她病了有月余,但宮中依舊風平浪靜,邰諳窈握著杯盞,眉眼一閃而過些許煩躁。
綏錦看出了什麼,她俯身替主子理了理衣擺,邰諳窈一頓,她堪堪收回視線,就聽綏錦低聲道:
「主子,不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