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暗潮洶湧少為人知,有人在等,也有人覺得煩躁。
吉雲樓。
穎婕妤被迫養病後,心情就一直不好,殿內玉器碎了數套,宮人進出時大氣都不敢喘。
怡念站在殿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留情地拍了拍臉,才敢踏入殿內。
穎婕妤眉眼擰著不耐,聽見動靜,她下意識地冷臉抬頭,待看見了怡念後,才稍微緩了緩:
「怎麼樣了?」
她被關在這吉雲樓中,不得請安,不得侍寢,越來越煩躁,她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也不覺得是皇上的錯,只能把一切都算在儀美人頭上。
若非是儀美人,她豈會落到今日這種地步?
怡念露出一抹笑臉,她挑著好話說:「聽說儀美人病了,綠頭牌都撤下去了呢!」
「再是會裝模作樣又怎麼樣,還不是身子不中用。」
穎婕妤眼睛一亮,她忍不住暢快道:
「她也有今日!」
話落,穎婕妤也只高興了一會兒,她轉頭問:「派人去御前,可有見到皇上?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能出宮?」
怡念臉色一僵。
吉雲樓倒是派人去御前了,但一面都沒見到皇上,這話,她要怎麼和主子說?
不用她說,她這神情已經告訴穎婕妤答案了,穎婕妤臉色驟變,她忍不住摔了手中的玉如意。
清脆的一聲悶響,怡念不由得皺了皺眉。
穎婕妤沒管地上的狼藉,她不懂,雖然是她仗著自己水性不錯故意落水,但終究她是真的落水了,不得皇上疼惜也就罷了,皇上居然把她禁足了?!
怡念想安撫,但也無力,能勸慰的話昨日都說遍了,她最終只能憋出一句:
「主子息怒。」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再惱怒也是無濟於事,穎婕妤終於停了下來,她轉頭看向怡念:「前些日子,蔣寶林不是送來了她親自做的香囊?」
怡念一怔,隱約意識到主子要做什麼,果然,下一刻就見主子扯唇道:
「去告訴她,我很喜歡她的手藝。」
*********
邰諳窈的病也病不了幾日,她只是通過這件事給後宮眾人提個醒——她是出了名的身體不好。
宮中很安靜,聖駕有許久沒入後宮,邰諳窈一點也不著急去敬事房掛綠頭牌。
直到七月中旬。
聖駕不入後宮,哪怕邰諳窈一直對外稱養病,宮中人也沒有怠慢,其中也許也有良妃娘娘的因素在,但總歸邰諳窈這將近一月來,過得還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