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了麼?」
她衣裳整齊,卻仿佛被欺負得慘了,杏眸猝不及防地紅了起來,攥著他衣袖不鬆手,指骨都在漸漸泛白。
時瑾初扣住她的手,掰開她的手指,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
「餓不餓?」
邰諳窈分不清他的情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惱了,是不是覺得她不知好歹。
時瑾初沒等她回答,揚聲讓外面人傳膳,許是知道她在擔憂什麼,淡淡道:
「沒惱你。」
只是有些氣氛被破壞了,的確沒了繼續的興致。
她還是一錯不錯地看著他,時瑾初覺得她煩,慣是會裝可憐,這滿後宮敢在他面前表現嫌棄的也只有她一人。
時瑾初沒忍住掐了掐她的臉:
「起來用膳。」
許久,他垂眼,添了句:「晚上去看你。」
邰諳窈終於有了動作,她坐起了身子,時瑾初要轉身時,她環住時瑾初的腰,時瑾初一頓,她卻一點點將整個人都靠在他懷中。
時瑾初不得不低頭去看她。
她仰起臉,顯然知道自己的優勢,杏眸中透徹,好像只裝他一個人,讓人明知虛情假意,也得承認,她這般模樣真的好乖巧:「您別生嬪妾的氣。」
片刻,時瑾初偏過臉。
一頓午膳用膳,邰諳窈才回了聞樂苑,她不知道,這段時間後宮都要鬧翻了。
誰都沒想到她真能在御前待這麼久。
頡芳苑中,雲貴嬪臉色冷得不行,殿內宮人死死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外人不知,但頡芳苑的宮人卻是知道,雲貴嬪也曾試探過能否去御前伴駕,被皇上淡淡一句「不喜」被駁回了。
等到了聞樂苑,邰諳窈才發現李太醫居然已經在了。
她有點納悶:
「太醫怎麼來了?」
李太醫乾笑:「皇上命微臣來給儀美人診脈。」
邰諳窈陡然想起辰時遇見時瑾初,他問她是不是又病了一事,她幾不可察地眨了下眼,請太醫進了殿內。
診脈後,李太醫低頭說:
「儀美人的身體無礙,但皇上命微臣給儀美人調理身體,接下來,儀美人也許要喝一段時間的補藥。」
邰諳窈臉色一僵,她是年少時久病,但不代表她喝慣了藥。
她仍舊不喜藥味。
心底埋怨時瑾初給她找事,但她表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勞煩太醫替我謝過皇上。」
等太醫走後,綏錦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冷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