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沒管這對主僕的對話,請安結束後,她連聞樂苑都沒回,直接讓儀仗轉道去了御前。
這一幕被許多人看在眼底,周嬪和姚美人走在一起,目瞪口呆:
「她瘋了不成?」
誰不想去御前伴駕?但得過這個恩典的人寥寥無幾,曾經躍躍欲試的妃嬪都落得過沒臉,時間長了,就沒人敢再冒頭。
再是想見聖上,或是表殷勤,也都是派個宮人去送點吃食。
周嬪自顧自地猜測:「難道是太久不見聖上,再加上昨日一事,被刺激到了?」
姚美人只是看著那行儀仗良久才收回視線,對於周嬪的猜測,她只是笑了笑:
「也許儀美人能夠成功呢。」
雲貴嬪很快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她臉色驟然一沉,冷聲命令:「盯著她,我要知道她進去了沒。」
邰諳窈不知道這麼多人關注她,她聽秋鳴說有過先例,只將這件事當作平常。
儀仗到了御前,張德恭離得老遠就瞧見了,忙忙迎上前來。
邰諳窈剛下儀仗,就聽張德恭說:
「給儀美人請安。」
張德恭領著她上了長廊,低聲道:「皇上正在裡面和朝臣議事,請美人在偏殿等候片刻。」
要是其他人,張德恭早讓人回去了,但誰叫他早上親耳聽見是皇上下令讓儀美人來伴駕的呢,他只好讓儀美人先等等。
邰諳窈分得清輕重,偏殿備了糕點和茶水,甚至水果也擺了許多。
屏風隔著外面的視線,一張軟塌被擺在殿內,好不享受,邰諳窈瞥了眼那張軟塌,也不知有沒有人躺過,她平靜地收回視線,只是坐在了矮案邊,她對張德恭說:
「公公去忙,不必管我。」
張德恭的確很忙,恭敬地退下,秋鳴也跟著進來伺候,茶水還是熱的,邰諳窈猜測是張德恭讓人提前準備了。
邰諳窈抿了一口,茶香溢在口腔中,很熟悉的味道,是碧螺春。
只是初見時隨口提到的,沒想到御前還記著。
邰諳窈沒等太久,一杯茶水還沒喝完,就有宮人來提醒,皇上請她過去。
邰諳窈攏了攏破風的衣襟,才和宮人離開,殿門被推開,張德恭沖她笑了笑,沒有跟著進來,只有她一人踏入了殿內。
殿內開著楹窗,暖陽灑進來,一點也不暗淡。
位置上的人聽見動靜,抬起頭看過來,他許是還沒有從朝前回神,眉眼有著一股逼人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邰諳窈沒有在台階下停住,而是直接上了台階,站到龍椅邊,才要做服身請安的作態,時瑾初攔住了人:
「不必多禮。」
殿內寂靜,只有她們兩個人,離得又這麼近,氣氛格外容易變得不同。
他問她:「會不會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