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時瑾初的態度,讓她納悶,也讓她不安,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有點高興。
沒人會不喜歡被偏袒的。
但不等她高興,有人掐住她後頸的軟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杳杳今日和平時當真是判若兩人。」
邰諳窈一僵,也想起自己今日的殷勤,她抬起臉,杏眸透徹,仿佛聽不懂時瑾初在說什麼。
邰諳窈覺得今晚的時瑾初有點凶。
情到深處,她忍不住地抬手推搡人,將自己往後藏,卻被他大掌一扣撈了回來,邰諳窈橫陳著潔白的手臂,只能嗚咽出細碎的聲音。
聞樂苑的紅燭燃了許久,才漸漸暗下去。
夜深人靜,邰諳窈累得手都抬不起來,她窩在時瑾初懷中,呼吸一點點灑在他身上,殿內擺著炭盆,楹窗沒有關死,淺淡的月色透過楹窗灑進來,叫時瑾初能隱約將人看得清楚。
她仿佛有些不舒服,翻了個身,將頭埋進枕頭裡繼續睡過去。
這一翻身,她整個後背就露了出來。
原本白皙細膩的後背印著些許紅紫,褻衣單薄,被蹭得有點凌亂,遮不住那點旖旎曖昧的紅色。
時瑾初視線落在她臉上,濃郁夜色將他眸底情緒遮掩大半,許久,他平靜地收回視線,扣住女子腰肢,不容置喙地將人重新禁錮在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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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瑾初的態度讓邰諳窈鬆了口氣,卻也提起了心。
她細想了一番,才隱隱意識到,從她入宮探望良妃起,時瑾初對她好像就有些過於關注了。
不論是那雙不合腳的鞋,還是她還未入宮就承諾下來的碧螺春。
邰諳窈攥了攥手帕,她和銅鏡中的自己對視一眼,納悶,難道真是因為這張臉?
但她總覺得,有點她不知道的原因藏在其中。
邰諳窈沒耽誤請安,倒是雲貴嬪受驚後,好像長了教訓,沒有再大咧咧地出來請安,而是一直躲在宮內休養。
對此,皇后和問春說的是:
「希望她經此一事,能真的長點記性。」
有孕叫人情緒變得敏感,也叫人行事變得沒有章法,但把握不住其中的分寸,即使是懷著皇嗣,也不可能一直成為免死金牌。
皇后不由得想起重華宮的敬妃,那位不論是有孕還是平日,都是低調謹慎得不行。
皇后停頓了一下,抬手扶額:
「罷了。」
折騰一點便折騰一點,還是別再出現一位敬妃了。
中省殿換了個掌事公公,如今的掌事公公姓程,被劉公公一事嚇破膽,其餘的不說,規矩和謹慎方面是挑不出錯的。
邰諳窈望著殿內這個月明顯縮減的份例,朝綏錦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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