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時瑾初也得了答案,他輕諷地勾唇:
「昨日是調換宮殿,今日是讓朕去寵幸她,來日呢?」
時瑾初抬頭,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問:「是不是該要朕退位讓賢了?」
話音甫落,太后臉色驟變,提高聲音:
「皇上——!」
殿內一靜,眾人都駭然地跪在地上,埋頭不敢出聲,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啞巴。
時瑾初平靜地和她對望,許久,太后捂住起伏的胸口,她閉眼:「你不願就不願,何苦說這些剜心之言?」
她拼盡全力才讓她的孩子坐上這個位置。
她比誰都希望他能長命百歲,能在這個位置上一直坐下去。
她是要替高家謀利,也的確希望高氏女能誕下太子,但這一切,都比不得時瑾初來得重要。
她被氣得心口疼,拿帕子擦了把眼淚,忍不住埋怨:
「你是要氣死母后麼?!」
見她這般,時瑾初也沉默下來,他端起一旁的杯盞,親自送到太后手上:「兒臣希望您能一直安康,也希望您能和兒臣是一條心。」
他會因母后給高家榮華富貴,但絕不允許高家染指太子之位。
一條心……
太后閉眼,知曉他的意思,她掉了兩行淚,許久,她啞聲說:「她是陪母后一起入京的,也是你舅舅膝下唯一的嫡女,即使不給她高位,你也不能讓人看輕她。」
她終究是退了一步,但這是她的底線。
高美人陪她入京,她總不能叫高美人在宮中受苦。
時瑾初應了:
「您放心,只要她一直安守本分,朕不會虧待她。」
但前提是,高美人能夠安守本分。
太后聽得懂,她只能沉默地接受。
待時瑾初離開後,高嬤嬤上前擔憂地看著太后,太后扯了下唇角:
「皇室薄涼,血緣是最沒用的東西。」
一路走來,他們最先除掉的就是和自己流著同樣血脈的手足兄弟,等他們坐上這個位置後,外戚二字,於他們而言,不是親人,而是必須要警惕和忌憚的禍端。
高嬤嬤啞聲,沒辦法安慰主子。
等請安結束,邰諳窈也終於得了聖駕去慈寧宮的消息,她瞧了眼往慈寧宮方向去的高美人,平靜地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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