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回來路上有人欺負你了?」
瞧這菜色,也不該是御膳房給他難堪了。
「沒人欺負奴才。」小松子說著,抬頭覷了她一眼。
邰諳窈立時知道事情和她有關,安靜地等待他往下說,小松子吶吶低下頭:
「奴才回來時,正好看到姚嬪在御花園附近遇見了聖駕。」
邰諳窈握住木箸,杏眸輕抬,她笑著道:「這後宮人來人往的,姚嬪遇見聖駕也是正常,怎麼叫你這般不高興?」
小松子悶聲:
「什么正常,今兒個眾位妃嬪去請安時,聖駕就去了慈寧宮,誰知曉她是不是當真是偶遇。」
往日和周貴嬪同進同出的人,愣是今日獨自來了聞樂苑,回去的時候就遇見了聖駕。
小松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難受:「奴才還聽見姚嬪說是剛來看望您,皇上還誇她有心了。」
這不就是活脫脫地把主子當筏子踩麼!
邰諳窈夾了一塊春筍咽下,春筍新鮮,是當下的時令菜,她往日也很喜歡,她只吃了一筷子,就咽了口湯,她想起今日姚嬪問她的那番不知是不是打探的話,她倒沒覺得什麼難受。
她也早就知曉姚嬪慣來上進,否則,當初也不會靠攏她。
邰諳窈問:「皇上上次來後宮是什麼時候?」
這一點,整個後宮都關注,小松子更是記得牢牢的:「五日前。」
邰諳窈沒再問什麼。
待傍晚時分,御前傳來消息,雨花閣侍寢的時候,邰諳窈也沒那麼意外。
但聞樂苑整個上下都是情緒不高漲,邰諳窈掃了眼,她囑咐綏錦:
「去叫他們收收心思,明日姚嬪和周貴嬪若是要來,他們這樣態度,是準備叫誰難堪?」
甭管心底想什麼,表面上都得粉飾太平。
她其實能猜到姚嬪的想法,別人能侍寢,為什麼侍寢機會不能落在姚嬪身上?
在某些人心裡,或許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邰諳窈對所謂侍寢,沒什麼讓不讓的想法,她不會特意將恩寵讓出去,會叫她覺得膈應。
姚嬪能不能叫時瑾初看重她,也是各憑本事。
聞樂苑的人覺得姚嬪踩著她上位,姚嬪許是還怨她這麼久都不向時瑾初提攜她呢。
畢竟她休養的時候,時瑾初也是常來,她若是這個時候向時瑾初推薦一下姚嬪,時瑾初未必不會考慮。
這一夜安靜,邰諳窈早就能躺著睡了,宮中許是有人睡不著,但她還是睡得安穩。
翌日請安後,聞樂苑迎來周貴嬪和姚嬪,高嬪也一起來了。
綏錦態度一如往常地將人請進來,姚嬪今日穿了一襲胭脂色的宮裝,她臉上有些許赧然的緋色,許是請安時在坤寧宮被臊了兩句,那些嫣然未褪。
高嬪待邰諳窈的態度慣來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