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鸚鵡呢?」
邰諳窈不懂他為什麼要提到念白,咬住唇,破破碎碎地回答:「在……偏殿……」
他還在說什麼,隱約是「不是這隻」,但邰諳窈一個字也聽不清,和外間宮人只有一牆之隔,她近乎貼在牆面,讓她渾身都忍不住地顫慄,她簡直要被折磨瘋了。
他居然還在說話。
她顧不得尊卑,咬上他的肩膀,許是咬得狠了,她隱約間聽見一聲輕嘶。
殿內一片暗色,只有淺淡的月色招進來,她臉皮薄,沒有床幔遮擋,她連燈都不許點,她在夜色中胡亂地捂住他的嘴,有人咬她的手心,傳來些許溫熱,腰窩處在這一刻都變得敏感。
邰諳窈眼淚掉得越來越兇狠,慣來憐惜她的人今日卻是格外狠心。
待殿內終於平息,外間月色也早奄奄一息。
邰諳窈不記得她是怎麼睡過去的,但等她再醒來時,已經是翌日的午時,坤寧宮的請安也早都散了。
她半點都記不得請安一事,昨夜哭得狠了,嗓音也格外啞,渾身酸疼讓她悶哼出聲。
下一刻,有人餵了水到她嘴邊,又替她揉按酸乏的腰肢,她不睜眼都知道是誰,惱得抬腿去蹬他,錦被才有動靜,某人就看出她的打算,提醒她:
「只穿了褻衣。」
褻衣貼身,也很單薄,下身長度還不到膝蓋。
他沒伺候過人,每次能替她將褻衣穿好已經是艱難。
他倒不是不介意她踢這一下,總歸她沒甚力氣,踢了也只是不痛不癢。
但她臉皮薄,待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怕是又要覺得臊得慌。
話音甫落,邰諳窈也察覺到下身的布料短缺,她只好將踢改成睜眼瞪他,但她一雙杏眸昨夜哭得兇狠,如今還泛著紅腫,實在是沒什麼威懾力。
時瑾初又餵她喝了一杯溫水,低聲問她:
「嗓子還疼不疼?」
邰諳窈乾澀著嗓子道:「也不知是怪誰。」
時瑾初這個時候倒是不推卸責任:
「怪朕,是朕的錯。」
邰諳窈如鯁在喉,她扯了下唇,覺得他真是厚臉皮。
邰諳窈索性閉眼,不搭理他。
但這麼一清淨,昨夜間他莫名其妙的問話又浮現在腦海,邰諳窈皺了皺臉:「您昨晚提起念白做什麼?」
好像後面還說了什麼,但她沒聽清。
有些話,夜間情深時也問得出口,但白日清醒後,就很難再重複一遍。
時瑾初若無其事地否認:「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