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進來,她沒再穿披風,一身素白色的織錦襦裙,邰修容是她的親姐姐,做戲當然要到位,她不僅穿得素淨,首飾也只戴了一支玉簪,沒有一點多餘的裝扮,但越素淨的顏色卻襯得她越是姣姣,她消瘦了些許,眉眼也是透著些懨懨。
她進來後,就站在殿中央,不堪一握的腰肢輕折,福身低眸間都要比別人多出些許盈態。
時瑾初按了按有些疲倦的眉眼,讓她起來上前:
「怎麼來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她指尖有些涼。
邰諳窈咬唇,沒有隱瞞,開門見山道:「嬪妾有一事相求。」
時瑾初猜到了,她慣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什麼時候主動來過御前?
時瑾初頷首,讓她繼續說。
邰諳窈三言兩語將扶雪的事情說出來,低眸有點提不起精神道:
「嬪妾聽說她是跟著姐姐一起入宮的,如今她求到嬪妾跟前,嬪妾很難拒絕她。」
時瑾初握了握她的手腕,纖細得讓他有點不滿,他應了這事:「她一片忠心,倒也難得。」
遂頓,他頭也沒抬,話音不經意道:
「朕往日從未聽你叫她姐姐。」
她和邰修容素來不親近,讓人輕而易舉地看出她心底對邰家的芥蒂。
所以,時瑾初給她恩典,也只是讓陳家入宮來見她,從未提及過邰家人。
邰諳窈呼吸未變,她輕顫了下杏眸,沉默了片刻,才道:
「人死如燈滅,嬪妾還能計較什麼。」
時瑾初聽不得她這樣懨懨的語氣,掐了掐她的臉:「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那也該懂得逝者已逝是何意。」
邰諳窈一怔,沒想到他話題跳轉得這麼快。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話音有不滿:
「再瘦下去,就真真是弱不禁風了。」
時瑾初抬頭,和她對視:「再傷心也該有個度,況且——」
他沒再說下去,只是敲了敲她胸口,仿佛是在讓她捫心自問,她當真有那麼傷心麼。
邰諳窈半點不意外他的敏銳,她漸漸地紅了眼眸,她偏過臉,忍不住地有些哽咽:
「嬪妾怕你們都覺得嬪妾薄情。」
她若是一點難過傷心都沒有,外間關於她薄情寡義的傳言恐是要甚囂塵上了。
時瑾初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這段時間對女子的作態一直保持著默認的態度,但如今四下沒人,他指腹擦過女子眼角:
「情誼都是相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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