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時,她會因皇后而覺得難過委屈了?
時瑾初垂下視線,和她漸漸平視,他衣袖被她哭得有點濕透,但這一刻,誰都沒在意,他問她:
「杳杳,今日為什麼哭?」
她哭聲一頓。
許久,她抬起臉,杏眸紅得不像話,情緒讓她哽咽,也讓她沒法好好將一句話說得完整:
「我一直都知道,沒人會記得我的生辰……」
她重複地說:「
我早就知道。」
邰家人明明都將她接回京城了,但在她入宮時,卻沒有一個人想起這件事。
「嬪妾自己記得就夠了。」
不論是邰家人,陳家人,還是時瑾初,都不重要。
她和綏錦能記得。
綏錦會每年替她準備一碗長壽麵,她們能過得很好。
她咽下情緒,杏眸透徹得仿若被水洗過,她提高了些許聲音:「但她不能這樣!」
不記得沒關係,但為什麼記得了,還要讓她在錯的日子過生辰!
殿內一時間只剩下她壓抑的哽咽聲。
她哭得出了汗,頸窩潮熱著,時瑾初停頓了許久,才拿著帕子替她一點點擦淨。
他這點伺候人的本領,都是由她一點點磨出來的。
她的哭聲不是朝他而來,時瑾初染上些許煩躁,但這股煩躁不是因為邰諳窈的哭。
時瑾初認真地辨著這股情緒,許久沒有說話。
邰諳窈閉著眼,她不斷深呼吸,竭力平復著情緒,她恨死了這種不受控。
她也忍不住地去想,時瑾初會怎麼看她?
覺得她小題大做?還是覺得她矯情?
她猜不到,也不知道該不該去猜,適才的一場哭鬧仿佛耗盡了她的體力,她趴在軟塌上,埋在雙臂中,一點也不想動彈。
她察覺到臉上有些癢意,是時瑾初在她撥開貼在臉上的青絲。
她杏眸不受控制地輕顫。
在好一陣的安靜後,她終於聽見他的聲音,很平靜,也很緩慢,他問她:
「現在記住,會不會晚?」
邰諳窈驀然一怔,她腦海中有一剎間的空白,叫她慢半拍才意識到時瑾初在說什麼。
他問她,現在記住她的生辰,會不會晚?
晚麼?
邰諳窈不知道,她只覺得鼻尖不斷地湧上一抹酸澀,漸漸蔓延到心尖,讓她緊繃住的情緒又有鬆懈的痕跡,她咬緊牙關,但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地從緊閉的眼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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