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還想再說什麼,就見時瑾初垂下視線,透了點若有似無的不耐,皇后所有的聲音都堵在了喉間。
說到底,這宮中時瑾初就是最大的規矩。
許久,皇后再出聲,沒再和時瑾初對著來,而是儘量心平氣和地問:「皇上打算給儀婕妤什麼位份?」
剛才時瑾初忽然來了一句——朕想給儀婕妤晉個位份,皇后覺得如何。
她甚至沒問是什麼位份,就下意識地反駁。
不論是什麼位份,儀婕妤再往上升,最低也都是主位了。
她入宮短短一年,皇上就給她這樣高位,日後呢,邰諳窈一旦有孕,皇上又打算怎麼封賞?
皇后想問的話有很多,但在時瑾初頗有點不耐的視線中只能強行按下。
而時瑾初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想法,他直接道:
「修容。」
聽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皇后勉強扯了下唇角。
邰諳窈心臟也跟著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時瑾初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他順勢扣住女子的手,抬眸平靜道:「今日是她生辰,也叫她高興高興。」
皇后險些沒繃住情緒。
今日宴請誥命替儀婕妤慶生,難道不是給儀婕妤生辰的恩典?
偏她矜貴,恩典要一重加一重。
皇后現在才是真的後悔提出要辦生辰宴,否則,根本不會有這些事,沒有這一系列的事情,時瑾初再是想給儀婕妤賞賜,也不可能這麼厚重。
皇后聽出了時瑾初話中的不容置喙,她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了一口氣,點頭道:
「皇上已經決定好了,那就這樣吧。」
其餘妃嬪見她就這麼敗下陣來,難免有點恨鐵不成鋼
。
但她們再是不願意,也不敢對著時瑾初提出抗議。
金口玉言。
時瑾初這話一出,邰諳窈的修容位份就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了。
直到慶生宴結束,邰諳窈還覺得有點不真切。
她以為時瑾初替她宴請誥命慶生,已經旁人可望不可即的恩典,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有晉升這件事在等著她。
她是坐著鑾駕去御花園的,如今也是坐著鑾駕回到了聞樂苑。
有人伸手攙扶了她一下:
「想什麼呢,小心腳下。」
邰諳窈堪堪回神,她呼吸緊促了一剎,有點不敢置信地問:「您真的給嬪妾晉位了?」
時瑾初掃了她一眼,牽著她往回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你該是要換自稱了。」
這宮中的妃嬪只有到了三品才會自稱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