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也是一臉意外,許久,她慚愧地低下頭:
「求太後責罰,是臣妾沒有弄清事情真相,就冒然行事,讓太後也跟著受牽連。」
她一句沒弄清事情真相,仿佛自己也是個被無辜牽扯進來的人,在請罪,也在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儀修容沒有避孕。
意識到這件事後,她的憤怒和不滿褪去,太後也終於冷靜下來,她深深地看向敬妃:
「你和哀家解釋再多,也無濟於事。」
她是因為敬妃的話才會冤枉了儀修容,但她不會否認,今日儀修容遭的罪全是因她而起,這是她的過錯。
就在這時,高嬤嬤終於回神,她臉色有些白,喊了一聲:
「太後。」
太後轉頭朝她看去,就見高嬤嬤張了張嘴,半晌,才艱難地說出一句話:「奴婢好像看見……儀修容身後見了紅……」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直接砸在眾人耳膜上,讓眾人聽得有點不真切。
皇后再控制不住臉色。
敬妃也倏然低下頭,掩住她眸底的情緒。
二人不約而同地想起適才時瑾初對待儀修容的態度,若是儀修容真的有孕,一旦她誕下皇子,憑藉時瑾初對儀修容的看重,日後眼中還會有其餘皇子麼?
皇后慣來知道時瑾初看重嫡子,但她這一刻仍是忍不住地升起了這個念頭。
有人母憑子貴。
會不會也有人子憑母貴?
皇后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她腦海中有根緊繃的弦斷了,叫她控制不住地握緊了手帕。
敬妃也忍不住地閉眼。
福媛一直都是她的人,當初邰諳窈搬入合頤宮就是她的提議,安插進一個宮人再是簡單不過。
她慣來按捺得住,也從不對福媛有什麼交代。
如今會在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太後,也是因為她眼見邰諳窈恩寵越來越盛,只一個簡單的生辰宴就讓她升到了主位,日後呢?
她瞧出時瑾初對邰諳窈的些許不同,她是樂於見到邰諳窈避孕的。
這個消息也給她提了醒。
邰諳窈如今是在避孕,但邰諳窈能避孕到什麼時候?
她不在乎邰諳窈是否得寵,但她不希望邰諳窈會誕下皇嗣,她有一種預感,一旦邰諳窈誕下皇嗣,絕對會是皓兒的威脅!
她必須在邰諳窈懷上皇嗣前,徹底打壓下邰諳窈,至少,也要叫皇上對邰諳窈生出隔閡。
敬妃不著痕跡地閉眼。
可她沒有想到,她終究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