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或許她還暴露了自己。
太後輕晃了一下身子,她呼吸重了重,許久,她才回神,道:
「備儀仗,哀家要去合頤宮。」
而時瑾初在抱著女子回合頤宮的路上,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手心摸到濕潤,濃稠的血腥味漸漸散開,有什麼訊息傳入到他腦海,又被他強行屏蔽。
他走得很快,宮人都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但他走得再快,也遲遲看不見這條路的盡頭。
他恍惚,這條路何時變得這麼長了?
時瑾初不知他走了多久,等將女子放在床榻上,宮人和太醫上前,他退後了一步,有風從楹窗吹進來,背後有冷意襲來。
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太醫在替邰諳窈診脈,很快就鬆開,迅速地讓宮人燒了熱水,打開了裝著銀針的箱子,宮人忙進忙出,也有人沒忍住的哭聲,綏錦跪坐在床邊,在張德恭來宮中拿藥時,她就猜到娘娘背著她做了什麼,但她從未想過娘娘會這麼狼狽地回來。
四周有些吵鬧和嘈亂,但時瑾初仿若不覺,他低垂下頭,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的掌心。
他掌心印著些許殷紅。
格外刺目。
第98章
合頤宮的宮人被娘娘的模樣嚇得六神無主,但有時瑾初在,她們好像漸漸找回主心骨,逐漸鎮定下來。
邰諳窈覺得她很疼,她也說不上,叫她不由自主地心慌,或許她猜到了什麼。
她控制不住地攥住錦被,指端泛著白色,她疼得低泣聲不斷,她在慌亂,能看清她模樣的人更是慌亂,時瑾初望著她青色衣裙上的鮮紅,漸漸染上床單,他有些抬不起腳步。
她要施針,殿內的宮人退去一半,只剩下些許宮女。
邰諳窈疼得意識不清時,她心底深處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縱是疼得再難受,她也低低地喊著時瑾初:
「皇上……皇、皇上……疼……」
她聽不真切外間的聲音,只隱約聽見腳步聲傳來,相較平日而言,好像有點不穩,下一刻,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他握得很緊,讓邰諳窈不得不感受到他的存在。
邰諳窈知道來人是誰。
他低聲應她:「朕在。」
她不知道她疼得不自覺顫抖,也在不停地亂動,許是這樣能排解點她的疼痛,但也讓太醫的動作難以進行。
李太醫朝他為難地看了一眼。
時瑾初抱住了她,將她摁在懷中牢牢地禁錮住,不讓她碰到那些銀針,聽見女子抑制不住的疼吟聲,他眸色沉沉地望著這一幕,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她的不安和害怕,臉上血色褪得一乾二淨,不見往日紅潤和痴纏,整個人仿若瀕臨破碎,讓人看上一眼都覺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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