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呃聲,她沒告訴綏錦,不是不信任綏錦。
反而是她太信任綏錦了,她一直將綏錦留在殿內替她鎮守後方,綏錦平日中和福媛她們相處的時間太久,她擔心綏錦稍露出什麼情緒,會叫福媛感覺到不對。
其二,她也擔憂綏錦會不同意她這麼做。
畢竟,這其中不是沒有風險。
但這宮中行事,哪有能夠萬無一失的。
果然,綏錦忍不住道:「昨日那麼兇險,您就不怕有個萬一?」
邰諳窈癟了癟唇,她也覺得委屈,扯著手帕:
「我也沒料到。」
明明她才停藥兩個月,誰能想到她會這麼快就有了身孕。
不過這次揪出了福媛和敬妃,至少在合頤宮中,她也能安心地養胎了。
綏錦被她噎住,她慣來拿娘娘沒辦法,最多的還是自責:
「都是奴婢不好,整日跟在娘娘跟前,還沒發覺不對。」
邰諳窈知曉她的性子,皺了皺臉:「太醫都沒查出來,況且是你呢。」
合頤宮主僕在談話的同時,時瑾初也到了慈寧宮。
彼時,太后正在小佛堂,聽聞時瑾初來了,才從小佛堂出來,昨日出了儀修容一事,兩人之間有一刻的沉默。
片刻,時瑾初轉頭望了四周,殿內冷清,恰是晚膳的時候,卻不見膳食。
時瑾初嘆了口氣:「母后用膳了麼?」
太后沒說話,昨日做了糊塗事,差點弄丟了一個皇孫,她也沒心情用膳。
她不說話,時瑾初也得了答案,他提聲,讓張德恭去傳膳。
太后想攔,但時瑾初沒給她出聲的機會。
太后按了按額頭,她望了時瑾初一眼,問:
「皇上來哀家這裡,是做什麼?」
她了解她這個孩子,昨日儀修容險些小產,時瑾初在合頤宮待了一夜,足夠說明他對儀修容的在意。
今日若是沒有什麼事,時瑾初不會來慈寧宮,而是早去了合頤宮。
至於妃嬪有孕到底能不能侍寢?
誰敢在他面前說不合規矩呢。
時瑾初的確有事,他沒有
隱瞞,開門見山道:「兒臣想給儀修容晉位。」
簡單的一句話,讓太后皺了皺眉。
她想起了高嬪,高嬪有孕時,時瑾初連面都不曾露一面,如今儀修容有孕,卻讓他費勁心思。
但想起高嬪做的事,太后也沒臉替高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