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嬪垂眸望向小腹,她比誰都希望儀昭容能走出合頤宮。
沒人知道高嬪在想什麼,請安早早地散了,皇后回了內殿,問春被時瑾初踹了那一腳後,又沒有好生休養,身子骨也漸漸地差了下來,她臉上總是不足血色。
她也終於學會了閉嘴。
如果是往日,她聽說段寶林一事,總要嘰嘰喳喳一番,但現在,她沉默得有點和問夏相似。
皇后和往常一樣,在內殿拆了頭飾後,她翻了兩頁卷宗,尤其是敬事房的記錄,眉眼間情緒不由得寡淡了些許。
問春聽見她淡淡的一聲:
「都是沒用。」
問春往卷宗上看了一眼,這個月來,聖駕進後宮的次數不算多,即使儀昭容不能侍寢,聖駕去合頤宮的次數居然也是最多的。
滿宮妃嬪居然比不過一個有孕的人,怪不得皇后會覺得這後宮妃嬪沒用。
尤其昨日段寶林一事傳出來後,皇上頗有點殺雞儆
猴的警告在其中,其餘妃嬪不會再敢步段寶林的後塵,只會叫儀昭容越發一家獨大。
皇后鬆了卷宗,她偏過頭,視線透過楹窗落在外面的花枝上,許久,她按著額角,有點厭倦道:
「這宮中的妃嬪總是這些人,本宮整日瞧著同樣的面孔,也要覺得膩味了,不怪皇上會覺得沒有新意。」
問春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再有數月,就到了每三年一次的選秀時間,到時宮中會進新人,這宮中的局勢也許會有改變。
撂下這句話,皇后似乎排解了點情緒,她重新收回視線,繼續翻看起卷宗。
邰諳窈不知道已經有人在盼著明年的選秀,明明都要進入冬日了,她卻覺得越來越容易犯困,太醫來診過脈,道是孕期正常反應。
她辰時才醒,還未到午時,就又有點懨懨地犯困。
不等她睡下,綏錦就叫醒了她,邰諳窈有點懵地眨了眨眼眸,綏錦低聲:
「張公公來了。」
邰諳窈有點納悶,張德恭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她讓人將張德恭請進來,等人進來後,她才瞧見張德恭身後跟著的嬤嬤,她有點睏倦的腦子立時反應過來,這是昨晚時瑾初答應好給她撥的嬤嬤。
張德恭帶著人給她請安,堆著笑道:
「皇上早朝前,特意吩咐奴才給您送位嬤嬤來,魏嬤嬤曾在太醫院待過,她懂得些藥理,於藥膳一事上更是好手,若是有什麼事,娘娘也能放心交給她。」
邰諳窈眨了眨眼眸,聽見了張德恭口中的放心二字。
時瑾初送來的人當然是值得信任的,但也不是一點壞處都沒有,魏嬤嬤一來,也就代表合頤宮對時瑾初來說沒什麼秘密。
某些事情,她得注意遮掩點。
但和這些麻煩相比,魏嬤嬤的用處更大,邰諳窈分得清輕重,她彎眸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