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容面上帶著驚懼:
「臣妾來時,見到禁軍正在到處拿人,這是怎麼了?」
合頤宮內還算安靜,但外面早亂成了一團,杜修容來時,還能聽見到處都是哭喊求饒聲,她停下儀仗問了嘴,才知道太后下令將有關人都關入慎刑司審問。
杜修容進宮多年,就沒見過這麼亂的場景,鬧得人心惶惶。
好在鍾粹宮和合頤宮不是一個方向,再是如何,這件事也牽扯不到她身上。
她平日低調和善,人緣不錯,有人回答了她,很是小聲:
「高嬪失了皇嗣,太后下令,正在調查兇手。」
但沒想到杜修容在聽見高嬪小產後,她臉色立時變得古怪,她吶吶兩聲,眼神稍閃地望內殿一眼,就忙忙偏開眼:「原來如此。」
她遮掩得再快,但殿內眾目睽睽,也被察覺到了不對。
皇后眼神一閃,她出聲問:
「杜修容怎麼了?本宮瞧你像是有話要說。」
杜修容下意識地往太后和皇上看了眼,忙不迭地矢口否認:「沒有!」
這下子,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不對了。
時瑾初也抬頭看向她,杜修容倏然一頓,她咽了聲低下頭。
時瑾初冷淡道:
「有話直說。」
杜修容猶豫了許久,她才吶聲:「只是臣妾的一些無端揣測,不敢言於皇上耳。」
時瑾初掃了她一眼,眉眼頗有點不耐,要是真不想說,她就不會做出這種模樣。
他冷下了臉,沒再問第三遍。
但有人替他問,皇后也有些不虞道:「讓你說就說,遮遮掩掩地令人心煩。」
杜修容被斥得有點臊,面紅耳赤,她遲疑地望了眼太后,才垂首道:
「是臣妾心底的懷疑太駭人聽聞,才不敢說。」
見皇上和皇后態度都不好了,杜修容也不敢隱瞞,她眼一閉,索性直言:「臣妾的宮人曾見到高嬪換洗過衣裳。」
她說得含糊,時瑾初一下子沒聽懂。
但殿內眾女子卻是立時意識到她在說什麼,都是臉色驟變,皇后掩住唇,沒忍住倒抽了口氣,太后直接站了起來,她臉色格外難堪,壓抑著怒意:
「杜修容,你想清楚你在說什麼!」
杜修容砰一聲跪地,她勉強苦笑道:「臣妾不敢胡言。」
皇后低聲和時瑾初解釋了下杜修容的意思,時瑾初臉色立時陰沉下來,他望著杜修容,沒有說話,但眼神卻是極冷,讓人不自覺地泛起點涼意,也隱隱感覺到一種風雨欲來的不安。
眾人咽了咽口水,腦子都有點懵,高嬪假孕?
要知道混淆皇嗣血脈,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