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初淡淡地牽扯唇角:
「瞧,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杳杳說,朕該怎麼做?」
「……」
邰諳窈也不知道答案,但她還是覺得難受,不止作嘔讓身子難受,心底也難受,她不知道原因,她只能吸了吸鼻子:「您明知臣妾為何讓您走。」
邰諳窈覺得這怎麼能怪她呢?
二人的身份差距,讓她註定不能和他一樣隨心所欲,她得處處謹慎,才能叫自己走得順遂些。
「朕知道。」時瑾初垂著眼,拿著乾淨的手帕,替她擦著嘴角,「所以,朕沒走。」
她最討厭被人拋下。
兩害相較取其輕,時瑾初慣來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一手攜著她的下頜,才能仔細地替她擦淨臉頰。
他話音那麼輕描淡寫,只是平靜地闡述。
邰諳窈被他攜住的下頜卻是倏然一陣陣發麻,心尖也有一霎間緊縮,她控制不住,也覺得匪夷所思,她只能竭力偏過頭,裝作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理智回攏,邰諳窈也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她咬聲:
「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她吐得沒什麼力氣,半跌在地上,全靠他的力量支撐著,楹窗全部敞開,又點著薰香,那點味道散得那麼快。
痰盂也被撤了下去。
殿內變得乾乾淨淨,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當事人都知道不是的,滿殿的奴才也都聽見那一聲惱怒訓斥。
時瑾初只是摸了摸她的後頸,在摸到她後頸處糯濕的冷汗時,低聲道:「朕知道。」
他問她:
「還餓不餓?」
邰諳窈那點說不清的煩躁情緒終是散了,她搖頭,語氣委屈:「我吃不下。」
「那就不吃。」
他沒打著替她好的藉口強迫讓她吃東西,她心底順了口氣。
時瑾初扶起她,沒讓她在地上待著,即使地上鋪著絨毯,他說:
「換身乾淨的衣裳,小心著涼。」
她被哄好時,總是格外乖巧,聽話地換了身衣裳,不是往日青黛色的宮裝,只是平日在殿內穿的衣裳,簡單舒適,稍有些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時瑾初一直在等她。
於是,邰諳窈一出來,就見到了時瑾初,他立在楹窗前,身姿頎長,低垂著目光望向外間淅淅瀝瀝落著小雨,殿內的燈火煌煌,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樑和修長的眉弓,他腰間墜著玉佩,被玉佩纏著的正是她送給他的那條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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