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道:「臣等沒有在合頤宮發現陰寒之物,但這條手鍊上的珠子被浸泡過藥物,如果長時間佩戴,會讓人身體越發虛弱。」
秋鳴捂唇驚呼了一聲:「天吶——」
邰諳窈也徹底怔住。
幾乎是在看見手串的一瞬間,時瑾初就想起這瑪瑙珠串的來源,當初他經常能在女子手腕上瞧見這一抹紅,當然不會忘記。
曾經她日日夜夜戴在身上,直到有孕後,才將這串手鍊摘了下去。
他下意識地把當初邰諳窈身體經常虛弱一事都和這條手鍊來聯繫在一起,時瑾初臉色倏地格外難堪,他轉頭看向一直替邰諳窈保胎的李太醫:
「儀昭容的身體當真無礙?」
李太醫也不敢空口打包票,立即上前替邰諳窈診脈。
瞧見這條手鍊,殿內失態的遠不止邰諳窈,周貴嬪和姚嬪也是臉色大變,周貴嬪忍不住地上前兩步,拉住太醫:
「你說什麼?這條手鍊有問題?」
太醫驚愕,怎麼也沒有想到率先發問的是周貴嬪,但很快反應過來,低頭道:「臣不敢妄言。」
周貴嬪整個人僵硬在原處。
邰諳窈也低頭不語。
杜修容和敬修容看得些許不解,這條手鍊是有什麼特殊之處麼?
片刻,周貴嬪呼吸漸漸急促,她猛地轉頭,望向姚嬪,她胸口不斷起伏,情緒難忍,她質問:
「你說香囊有麝香一事,你不知情,那這條手鍊呢,你也不知情麼?!」
姚嬪開口要替自己辯解,但餘光瞥見台階的邰諳窈時,她倏然有點難於啟齒,邰諳窈臉色蒼白,仿佛備受打擊,但望下來的眼神卻讓她心底生寒。
她砰得一聲跪了下來,臉色煞白,她沒有和邰諳窈對視:
「皇上明鑑!今日一事當真和嬪妾沒有關係!」
姚嬪企圖將香囊和手鍊兩件事混為一談,她說:「就算嬪妾要害儀昭容,也不會以身犯險,否則,儀昭容一出事,豈不是就直接鎖定兇手是嬪妾了?!」
她忍不住地紅了眼,哭訴道:
「嬪妾當真冤枉啊!」
邰諳窈忽然出聲,輕輕地念了這兩個字:「冤枉?」
她頭都沒抬,聲音也輕飄飄。
姚嬪尚未反應過來,時瑾初就擰起了眉,他見不得邰諳窈這幅模樣,連他都不曾被她放在心上,一個姚嬪憑什麼?
他恨鐵不成鋼道:
「一個包藏禍心的人,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邰諳窈倏然偏過頭,有水滴順著臉頰落下,她一點聲音也沒發出,快速地擦了把來年,很快她就轉回頭,除了眼尾有點紅,讓人看不出一點痕跡。
時瑾初所有的話驟然堵在了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