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殿都是哀嚎哭泣聲,宮人不斷磕頭求饒,但時瑾初看都沒看一眼,他望向張德恭:
「安排人照顧好二皇子,再出現今日一事,你直接飲鴆謝罪吧!」
張德恭立刻跪下領命,他心底不由得恨上涉及到今日一事的眾人。
話落,時瑾初沒再在皇子所待下去,他拉著邰諳窈轉身離開,經過敬修容時,一個眼神都沒望敬修容看去。
很顯然,他對敬修容並非是不怒,只是顧及皇長子和皇長女才按住了怒意。
邰諳窈站得腳踝都有點疼,但她也能察覺到氣氛,沒有說出來,安靜地和時瑾初一起轉身離開。
兩人和敬修容擦肩而過,沒看見敬修容驀然閉了閉眼,似有淚珠從眼角滑落。
芳齡入宮,替時瑾初誕下一子一女,她心底豈能沒有一點念想。
但她從不得他喜愛。
往日她還能倚仗子女得他偶爾看望,日後,他應當不會再想見到她了。
敬修容也沒再久留,她轉身離開皇子所,她走得很慢很慢,走過御花園,走過坤寧宮,走過漣鳶湖,走過漫長的紅色甬道。
夜色濃郁得化不開,其實她看不清四周的景色,但她依舊不肯坐上儀仗。
從今日後,她要被幽禁在重華宮,再也看不得這些景色了。
柳愫和她一起走著,不停地哭,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娘娘……娘娘,您何苦……」
何苦要承認?
敬修容抬頭,她望著天邊的明月,照在她臉上,她臉上難得的平靜,她說:
「杜修容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後宮安穩,我的皓兒和阿芙才能平安長大。」
「皓兒已經如此,我的阿芙還年幼,絕不能再出事了。」
日後,她會在重華宮內守著皓兒和阿芙。
她能為了皓兒而奮力去爭,低調安分近十年,如今也能為了阿芙一輩子不出重華宮。
為母則剛,也為母則弱。
再多的野望,她也寧願為了兒女順遂而退讓。
柳愫再也繃不住情緒,痛哭出聲:「可是娘娘……娘娘該怎麼辦……」
她的娘娘從踏入東宮起,就再沒有一日歡顏。
明明她的娘娘在知道自己要嫁入東宮時,也曾少女懷春過,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敬修容回頭去望,她想起路過坤寧宮時,見到了門口停著的鑾駕。
再是怒不可遏,他還是沒忘記拉著女子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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