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上的一頁紙上,記載這數個月的侍寢消息。
滿篇的合頤宮和坤寧宮。
邰諳窈從不在意時瑾初在坤寧宮外的做法,她養胎時也很少關注其餘人的侍寢情況,於是直到今日她才意識到,時瑾初許久不曾穿過旁人侍寢一事。
邰諳窈倉促地將卷宗合上。
綏錦意外:「娘娘怎麼了?」
邰諳窈垂眸,她輕顫了眼瞼,低聲:
「……沒什麼。」
其實,時瑾初做得再多,她也總是不肯信時瑾初的,她始終記得一件事,時瑾初隨時有後悔的機會。
不論她是否有動心,這一點就足夠讓她時刻保持警醒。
但如今,邰諳窈實在有些分不清真假了,她難得糊塗,怎麼變成這樣了。
邰諳窈按下情緒,專心準備起啟兒的百日宴。
時瑾初最近常是忙碌,坤寧宮都不怎麼能見到他,百日宴這日,難得見到人,邰諳窈終於忍不住問:
「皇上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
時瑾初眉眼有些疲倦,他掀起眼,道:「你馬上就能知道了。」
邰諳窈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只是黛眉輕蹙地摸了摸他眼底。
她指腹溫柔,輕輕撫過他眼角。
許是察覺到些許她的情緒,時瑾初不由得垂下視線,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似有些繾綣,他低聲喊她:
「杳杳。」
話音中像是藏了什麼情緒,他眸底神色也深淺不明,邰諳窈聽不懂,也看不懂,她只能輕聲應他:「我在。」
莫名的,她覺得他是不想聽見她自稱臣妾的。
她在某些時候總是格外敏銳。
時瑾初牽住她的手,低聲:「走吧。」
邰諳窈乖順地跟著他一起上了鑾駕,等到了太和殿,邰諳窈才驚覺些許不對勁。
她怎麼記得啟兒的百日宴並非是這麼大的規格?
邰諳窈看見了舅舅,舅舅朝她拱了拱手,四周的朝臣態度仿佛也變得格外恭敬。
邰諳窈納悶,迷惘。
她其實是知道的,時瑾初立她為後,其實朝堂中並非沒有反對的聲音。
嬤嬤抱著啟兒跟在她身邊,邰諳窈下意識地望向啟兒。
有人握了握她的手。
邰諳窈腦海中驟然想起一件事,選秀那日,張德恭曾說時瑾初傳禮部尚書議事。
後來時瑾初一直忙碌。
到底是什麼事值得這麼隆重?還需要涉及到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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