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是鷹,你拿它作甚?」祁枕書輕蹙眉道。
「不是賠了給咱抵債,當然是要拿回去。」鹿笙沖她眨了眨眼。
想讓鹿華英還那一百兩估計是沒戲,這鳥不拿白不拿,她不拿走還便宜了鹿華英。
海東青在鹿笙所在的世界,算是稀有的鳥類,她從來只聽過,但沒見過,就有些好奇。
「家裡怕是不好養。」祁枕書分析道。
鹿笙想了想,鷹這種猛禽,留在家裡長期養確實不合適。
「那就先拿回去,回頭看看能不能拿去賣了。」
鹿華英花一百二十兩買的,她打個折賣個一百兩應該也能行,雖然不能彌補酒坊的損失,但就當是心裡安慰了。
倆人說著話出了二房的院子,走了一段路正好來到了自家房子的坡下。
見鹿笙停了下來,祁枕書便問道:「可是累了?」
與鹿華英周旋了那麼久,還操心著酒坊的事,祁枕書明顯察覺到了鹿笙身上的疲憊。
她抬眼往坡上看了一下,問道:「要不要回家中休息一下?」
她們搬去縣裡的時候打了新家具,家裡的舊家具就都留了下來,倒是坐下歇歇腳。
「嗯,回去坐一會。」
路過牛家的時候,祁枕書讓鹿笙在外面等著,自己進了院子。
過了不一會,祁枕書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上拿了一貼膏藥。
「手伸出來。」祁枕書微微抬了一下下巴。
鹿笙怔了一下,眸光越發明亮,彎著眉抬起自己的手。
其實在那段不太像表明心意的表白後,兩個人的生活看似依舊與往常並無太大差別,但鹿笙總能在一些細微的地方察覺出祁枕書的變化。
祁枕書會願意與她親近,比如每晚都會環著她睡覺。
祁枕書對她更溫柔體貼,就好像今天一樣,會因為擔心她就來找她,會記得她手上的傷,給她找藥。
祁枕書將她的袖子往上挽了挽,看到微微隆起的一大片紅腫皮膚,忍不住蹙了蹙眉,「都腫成這樣了,方才還說沒事。」
「牛家的這膏藥是大娘自己採藥磨的,對消腫特別好用。」她說著撕開手中的藥膏,小心貼在鹿笙手腕上,「平時不是挺機靈的,怎麼都不知道躲一躲。」
祁枕書這兩句話聽著是責怪的語氣,但每一句里都透著關心和心疼。
鹿笙聽完,沒半點不快,倒是那一雙圓溜溜的眸子都快笑得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