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了嗎?」
「收了。一次五千兩,他總共送了三趟。」
趙徽鸞起身離席,來到欄杆邊坐下。
她挑眉,笑看面前恭順的蕭青闌:「你倒是實誠,問你你就答。沒問的你也敢往外說。」
「奴才所有盡歸殿下,奴才當對殿下知無不言,言無所瞞。」
聽到女子因他的話而笑,蕭青闌忍不住抬頭望去。
只見趙徽鸞翹起二郎腿,人向後靠著,兩手張開搭在欄杆上。身後是無盡的黑夜,檐下燈籠透出暖光落在她嬌俏的面上,端的是明媚張揚。
只一眼,他又迅速低下頭去。
趙徽鸞扭頭又往庭院方向看,那邊氛圍似乎有些凝滯。
「你猜,溫青玉會把王敬時怎麼樣?」
「奴才以為,溫公子不能把他怎麼樣。」
實在不知那邊在說些什麼。趙徽鸞搖搖頭,索然無味地拍拍手,起身離開水榭。
「哦,對了。」
趙徽鸞頓步,蕭青闌躬身拱手,待她吩咐。
「那個麟哥兒,你不許動他。聽到沒有?」
身後默了一瞬,才響起蕭青闌的聲音。
「奴才知曉了。」
「若有人要對麟哥兒下手,你得保他。」
蕭青闌眉心蹙了蹙,還是恭順地道了一聲「是」。
又問:「殿下想要用他對付王敬時嗎?」
麟哥是王敬時的心腹,知道王敬時的所有腌臢事,要想挖掉王家這個毒瘡,趙徽鸞需要用到麟哥。
但她只是勾唇冷笑,沒有回答。
蕭青闌低頭不再問。
他很聰明,很多時候不用趙徽鸞說太明白,他就能猜到趙徽鸞的用意。
就像上半年,司禮監掌印段思齊調他來江南織造局,趙徽鸞若不想他南下,是可以找段掌印說話的,可是那天蕭青闌去國子監,趙徽鸞讓他放心去,他便猜到殿下有所打算。
蕭青闌不問具體緣由,只用心在江南經營,站穩腳跟。
果不其然,下半年,殿下也過來了。
「淨之,叫上拂冬,你同本宮去個地方。」
「是。」
園子裡的管事嬤嬤好像看到有幾道身影穿過去,剛要追上前細查,被一手捧著碟江南點心的念夏擋住去路。